”
顾青寒让酒店留了副总统套房,安排见习灵师们入住,还细心地问他们要不要吃宵夜,房间里有菜单,想吃什么可以打电话告诉大堂经理,大堂经理会安排后厨开火,完成餐品,并且送到客房里的。
林逐月和闻觅烟住了同一间房。
她们俩今天从秦岭回天城后都洗过澡,所以晚上就不洗头了,随便冲了个澡,换了身衣服,出门去散步。
交眉市勉强也算得上是大城市,但却没有钢铁森林的规整。
城市里的大部分地方都可以随意地摆小摊,路边不时能见到卖水果的叔叔和阿姨,还有烧烤摊,摊主穿着十分霸气又社会的花褂子,拿着扇走烤炉上冒出来的烟,将香味也一同扇进了过路者的鼻子里。
林逐月和闻觅烟围着街道转了一圈,再回到烧烤摊的时候,就看见叶阳嘉在翘着二郎腿等烧烤。
林逐月问:“时灿呢?”
“他嫌烧烤摊会薰他一身羊肉串味,不肯吃现烤的,去隔壁吃烧饼夹牛肉,喝牛肉汤去了。你们吃羊肉串吗?我请客。”
林逐月比较想试试当地有名的烧饼夹牛肉,就拒绝了叶阳嘉,跑去找时灿了。
时灿坐在间小屋里,一边喝牛肉汤,一边等着现烙的烧饼。林逐月过来后,时灿又喊老板多烙了两个饼。
这屋子既是店,也是老板和老板娘两口子的住处。老板正在切刚买回来的半个麒麟瓜,因为两个人吃不完,给林逐月和时灿各分了一大块瓜。
时灿接过瓜,道了谢,又问道:
“你们在这儿做了多少年了?”
“二十七年了。”
老板娘用刀从侧面削进烧饼里,将烧饼劈开,把剁好的牛肉夹进去,道,
“再过几年就要拆迁了,我和老头子也老了,我俩说好了,拆迁了以后就不干了。不过也不知道到底啥时候拆,不晓得能不能干够三十年。”
林逐月吃着甜甜的瓜,问:
“那你们对这附近的
事很熟吧?”
“熟啊,怎么不熟?”
老板一拍桌子,说道,
“我挺腼腆的,和人聊天儿少。但这老太太她不腼腆啊,她成日里就喜欢和人聊天,和客人聊,和街坊邻居聊。你说她和年纪差不多的、老些的聊也就罢了,和三岁小孩都能聊起来。”
老板娘把烧饼放进纸袋里,又用小筐盛着,放到林逐月和时灿的桌上,上完餐后,就捅了老板一胳膊肘,捅得老板嗷嗷叫唤。
林逐月笑了笑,调侃道:
“您也不算腼腆嘛,挺健谈的。”
“那阿姨您知道得肯定很多了。”
时灿放轻声音,打探道,
“隔壁这个死贵死贵的贵族小区,有出过什么事情吗?”
“哎哟……我想想……”
老板娘仔细回想了片刻,才说道,
“楼上的水管被那个死傻死傻的狗咬爆,水淹楼下,也就这么点事……这小区刚盖成也没多久,没什么事情的。”
时灿只好问得更具体些:
“有寻短见的吗?”
“那里面住得可都是有钱人。”
老板娘一边收拾桌案,一边道,
“都那么有钱了,有什么短见好寻嘛?”
“老婆子,话可不能说这么绝对,有钱人不也有寻短见的。”
老板把西瓜皮扔进垃圾桶,道,
“咱闺女和女婿住的那小区里,不就有户人家,父母都离世了,姐姐和弟弟争家产?弟弟没争过姐姐,直接从八楼跳下去了。”
“你说现在的人也真是……家产分一半不够,非得全部攥手里,整出个家破人亡的局面。”
老板和老板娘叽里呱啦地聊着旧事,一会儿指责姐姐,一会儿又指责弟弟,一会儿又说家和比有钱重要多了。
时灿无心听八卦,因为这是和任务无关的情报。
林逐月倒是听得很上头。
吃完了烧饼,他们就一起回酒店。
叶阳嘉和闻觅烟已经吃完了烧烤,也在回酒店的路上,不过他俩似乎是遇到了什么事情,正在和一个看起来比他们大些的青年说话。
那青年自称是大学生,家庭贫苦,卖笔芯勤工俭学。他笔芯卖得便宜,三盒只要十块钱,希望叶阳嘉和闻觅烟能支持一下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