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——
刀与盾相接,发出一声长鸣。
盾没有破。
李非铮这才长舒一口气,看向发疯的李秀白。
“你要杀我?”
“把母蛊交出来!”说着,第二刀已砍下,更强于上一刀,落在盾上,李秀白血色尽失。
灵力灌进,是不要命的打法,李非铮确定他破不了防御,冷笑一声。
“天堂有路你不走,呵!别白费力气,这个盾你是打不破的。”
李秀白不信邪地砍下第三刀,李非铮双手抱胸,欣赏他的困兽之斗,只觉得失去了身份,一直高高在上的李秀白也不过如此,甚至有点可笑。
“我与你一同长大……”李秀白痛急,顿了一下才能继续说:“无冤无仇,我的父母亦没有苛责过你,你为何要害他们?为什么!”
“呵,苛责?仇怨?你当然没有,”李非铮讽刺地一笑,“你看不起我,你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,哪里会知道什么仇怨?”
李秀白难以置信地抬头。
两人斗了这半天,已经惊动了护卫,一群人鱼贯而入,武器对准李秀白,他迅速被包围了,李非铮更得意,高高抬起头。
“我是不是应该告诉你,你就算来送死也没用,我没办法帮你,因为母蛊并不在我手里,呵呵呵……真正害你父母的可不是我们,你不如问问你父母得罪了谁?如果他们还能活下来……”
李秀白以一挡十,其中不乏筑基中期强者,很快负伤,听到他的话猛回头。
“是谁?”
刀尖刺入肩膀,李秀白浑然不觉,他能挡开短剑,却挡不开长枪,围攻之下,他被人压住双手,却死也不下跪,只好将他整个人压在地上。
他看着李非铮的笑脸,双眸中有火焰跃动。
“告诉我!”
李非铮被他的气势逼得后退一步,转眼看见压制李秀白的众人,心下稍安。
垂死挣扎,不足为惧。
一把宝剑出现在李非铮的手里,他居高临下地望着李秀白,举起剑,贯穿李秀白的胸膛。
鲜血染红白衣。
李秀白面色惨白,到此时,他依然执着地瞪着李非铮的脸。
“恨我吗?”
李非铮满足地蹲下去,笑着拍了拍他的脸。
李秀白只问:“是……谁?”
是谁害他全家?
李非铮笑容一僵,森然道:“你看,我就说你看不起我吧?我就算要杀你,你也不把我当回事,我真的很讨厌你这幅目中无人的样子。”
冰冷的剑一点点抽出体内,割裂血肉,剧烈的疼痛让李秀白恍惚,却又因为仇恨,而无法合上双眼。
“筑基期又怎么样?天才?李家唯一的直系子孙?呸!”
鞋尖踢过伤口,鲜血在地面积成血洼,李秀白感觉自己的生命在飞速流逝,连握拳的力量都不再有。
他想杀了他们。
杀掉他们所有人!
可……他是如此弱小。
李非铮慢慢擦净剑身的血迹,呢喃:“还不是得死在我手里?”
他再次举剑,决定一击毙命,千钧一发之时,一个声音从每个人的识海深处响起——
“住手。”
刺骨的寒意从体内向外蔓延,血液瞬间凝结成冰,随之而来的是风,凛冽的寒风如刀锋割过每一个人的脸。
两根指尖轻飘飘地点在剑身,任李非铮如何使力也无法再前进分毫。
接着是叫人心惊的一步。
男人自虚空中踏出,露出全貌,银发高束,身姿风流,他站在李秀白身前,带来深入骨髓的冷。
如此强大、如此美丽,犹如巍峨的雪山,在场诸人无不屏住呼吸,灵魂因恐惧而颤栗。
是南谷尊者。
莫名的,李秀白松了口气,失去意识前,只记得对方月白色的衣袍上,沾染了自己的血。
虽飘渺,却让人安心。
此等威压之下,李非铮拿不住剑,长剑“叮叮当”掉在地上,境界更高者亦上前,战战兢兢,深深弯腰,竟是连他的脸都不敢正视。
“晚辈……李鑫,敢问前辈、前辈……”
南谷尊者淡淡扫了他一眼,这男人就不敢说话了,随后,尊者的视线落在李秀白身上。
“今日,本尊为这小子而来。”
“前辈,他跟我……”李非铮才说几个字,便感到一阵压力,防护完全起不了效果,背后好像压了一座山,越来越重,压弯了他的腰,也压断了他的腿,李非铮做不出任何抵抗,“扑通”一下,跪在地上。
好冷、好重。
连灵力都凝滞了。
重压之下,李非铮双目充血,脑子里的某个想法越来越清晰,就像浮出水面的浮木——
他会死。
在此等存在面前,所有人皆为蝼蚁。
不知是因为恐惧,还是因为寒冷,他发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