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明白了。小姐和伴侣都是新手吗?”
“差不多是。”浮舟两手攥在身前,不自觉绷直了背。
“这样的话,我推荐您入门级的40度。大豆蜡,六种香型。来,请伸出手肘,我给您试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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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蜡液融化后,要从30-40厘米的高度滴下,这样的温度和落在皮肤上激起的感觉最明显,但又不至于让被滴者被烫伤。最开始,以后背,手臂,大腿这些部位最为适宜,然后可以过渡到脖颈,锁骨胸膛,小腹……”
“你别念了行不行?我没见过有人能被熔点40摄氏度的东西烫伤过,我也不会。”
浮舟手里拿着店里带出来的小册子,嘴巴里念念有词,宿傩越听越躁动,像是他本人是蜡做的,浮舟每句话都在灼烧。
宿傩不得不打断了浮舟。
这里是白天,而且在街上,虽然浮舟以为戴上耳机好像就隔绝了世界,但要真让她隔绝世界,她又会不乐意。
浮舟闻言合上宣传小册,自信表露无疑,她带着点骄傲:“感觉我已经是个成熟的do了。”
就她?别做梦了,浮舟的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比虎杖悠仁和伏黑惠加起来都多。
她是怎么能表现得正经又老实,却暗中搜罗这么多废料的?
宿傩回以:“呵呵。”
对宿傩的冷淡,浮舟也不觉得扫兴,说实话她也「真的不觉得」自己在掌控什么,doate这个动词对她来说还是太遥远了。
她只不过是直觉性地想要弥补,缺什么补什么。正如有些人会痴恋床笫间的夸赞和在另一半的迫切渴望中迷失,因为现实中没人需要他们。
浮舟缺的就是掌控感,她没有太多做选择的机会。
每一次,宿傩用一只手握住她的一双手腕,将浮舟舒服在床头。
当他亲吻她,舔舐她,吮吸她,在她干净的皮肤上留下北斗七星钩子形状的红痕。
宿傩留下的印子像烫伤,幸好出去以后身上什么也没有,但往坏想,那些印记是烫在她灵魂上的:
从左边锁骨开启的摇光,一路往下,天权的上腹绕半圈,围着肚脐,最终抵
达丰满的小腹。
浮舟一方面感到愉快,当然了,宿傩总是精于此道的,而且他还会松开她的手,由着她按他后脑勺。
但同时,她也会有些阴暗地想到,宿傩做什么事情都太轻易了,人生也是,跨越千年的时间也是,抓住她也是。
何以宿傩做什么都毫不费力呢?
浮舟知道世界上还有很多生来平安死得也安详的人,但她偏偏和这样的一位命运交织,他们近到她只看见他,无暇顾及别人。看宿傩这样轻而易举地制服了自己,就算他颇为谦让地给出点好处,浮舟依旧心里怪不舒服。
虽说还有三个月她也可以选择彻底离开他,但现在,浮舟竟然也有些舍不得。
宿傩对她有坏有好的,浮舟也有点分不清,她在多数时候对他半推半就,却不臣服于他。浮舟自己也觉得有得有失,只是不清楚赢得多还是亏得多。
这是完全新的领域,浮舟尝试迈出一步,然后宿傩普普通通地回应了,他接住了。
“不管了,晚上试试,我看后面说因为富含精油所以还可以按摩。好的介绍就是可以让消费者买单。”
浮舟听完推荐和介绍,一股脑买了好多种,为此笑容愈发熨帖的售货员还送了她一支精美的灭蜡器,金属材质,形似银罩钟。
“平时没见你热衷此道,说起这个就热情起来了。你也真是够奇怪。”
“有什么怪的?”浮舟反问,随口就回答了宿傩的疑惑:“人性中的缺失,可以靠激素弥补。我这是在走捷径呢!”
浮舟也想试试这条看起来就走不长的路能走多久。
晚上,他们亲吻彼此的嘴唇,手心相撞,十指交扣,胸膛贴着胸膛,蜿蜒的金色与红色从宿傩的锁骨留下,有一部分被晕在了浮舟身上。
宿傩松开浮舟的手,她其实很喜欢与他交握,因此还有点怅然若失。但宿傩的手心很快碰在了浮舟其他地方,抹开来醉人的香气,又撩她散乱的头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