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月眯起眼睛打量着乔一心,道:ann在法律上不过是你的男朋友,你孩子的生物学父亲。
别扯什么法律,生物学的,谁在ann心里,谁就是他的女人。
想知道ann心里有谁吗?去他心里看看就知道。乔一心不紧不慢起身,心中邪恶小种子发芽,你能进到他的心吗?
女人的直觉向来很准,果然黎月被激得涨红了脸。
我老公啊,心里的门早就关上了。乔一心漫不经心地呵了声。
转头又眨巴眨巴大眼睛,递给覃安森一个【对不起啊我控制不住我寄几啊】的眼神。
覃安森嘴角动了动,最终叹一声气,冒出五个字:家和万事兴。
以前这句话覃老爷子最爱挂在嘴上,现在没想到有朝一日他自己也脱口而出。
对上乔一心故意捣乱的眼神,覃安森明白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,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。
我们这房不讲小情小爱,但求踏实做事,为家族出力。黎月不在乎自己男人到底归谁。
她的目标明确,ann,你把集团给老大,后来又给鬼仔。我只希望把西早电讯交还给永义。
早在上世纪80年代初,覃氏看好电信业务,成立西早电讯,参与发射了国内第一颗通讯卫星,几乎垄断了整个南方相关产业。
当时为了培养接班人,覃永礼和覃永义两兄弟第一份实习就在西早电讯。
黎月见覃安森神情有所松动,便将门外等候的覃永义和覃爱月两兄妹叫进房。
覃永义接过母亲递来的接力棒,劝道:
爸爸,您明白现在的局势,我是在挽救整个覃氏。晨星集团只会与我合作,评审团的票投给谁一目了然。您不放手,只能看着西早电讯被业内抛弃。
覃安森缓缓道,生意本来就是人做的,没有规定谁家独大做一辈子。永义,能者居之,这点你从小就学过。
您不在乎覃氏,我在乎。覃永义抱怨的口气。
我们当然在乎!
宏亮醇厚的男声打破僵局,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侧。
看清来客,邓余茜激动地啊了一声,一时间,屋里的人表情各自精彩纷呈。
迎着众人目光洗礼,那人缓步走到房间中央,镇定道:好久不见。
覃永义整个人雷劈般愣住,无法相信自己的双眼,甚至想问一句你是谁!!
接触到覃永礼那双与父亲复刻般一模一样的表情,他才慌不择言:大、大、大
大哥?你还认得我是你大哥。覃永礼截住对方的话头,淡淡一笑。
覃永廉正抱臂倚靠在门框边,有种优雅的闲适。
手里握着刚在接待处果盘里顺来一个苹果,咬一口,嘎吱一声,清脆清亮。
覃永义无措地站在房里,被动接受了这个事实。
覃永礼走过去,与他擦肩时微微顿住脚,停留几秒,覃永义却觉得停了一世纪之久,不安的视线躲在灯光下的投影里。
永义。
一声最平常不过的呼唤,覃永义胳膊上的汗毛立刻竖起来,心虚地看向黎月。
二太太,好久不见。覃永礼顺着他的视线望去,语气很轻,有些不屑的意思。
邓余茜已经飞身上前,抱着儿子,从脑袋仔细打量到腿脚,难以置信。
医生已经下了判书:除非奇迹,这辈子覃永礼无法站起来。
而现在,他不但站起来,还能走到她面前。
邓余茜满脸泪,转头怔怔问:ann,你看看,他是我们的永礼吗?
覃安森眼角发酸,紧绷嘴角。
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,冲妻子眨眨眼。
乔一心紧紧盯着病床旁的心电监视仪,生怕男人情绪激动影响身体康复。
不可能,不可能!黎月没站稳,一个踉跄。
覃爱月急忙伸手扶住母亲,母女俩同款的目瞪口呆。
不可能?什么不可能?覃永礼问。
这一刻,有人热泪盈眶,有人唏嘘,有人战栗,有人感慨
覃永廉挑眉,懒洋洋倚在门口啃苹果,欣赏这一出大戏。
原来做吃瓜路人是这么个感受,挺没意思。
他还穿着覃永礼的衣服,大哥身高比他矮十公分,这宽松的运动服被穿成修身服。
男人刘海垂下盖住饱满的额头,像刚毕业的青涩大学生。
覃永礼的声音沉下去,我刚才听到,有人质疑我是个废人,到底能不能站起来,走到她面前。
终究姜是老的辣,黎月不死心,董事会元老们都在楼下候着。
这句话提醒了覃永义,对、对!集团骨干和代表律师也都在。
就算覃永礼回来了又如何?
他有实权吗?开国功臣们难道比不过一个退位太子爷?
他们都是和稀泥的。覃永礼轻飘飘一句话带过,这个节骨眼,有比商业官司更急迫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