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吃了没几口,有人来禀报卢龄玉在西边的藏书阁上等谢韵。
谢韵疑惑:“卢龄玉姐姐?今日她也在吗?”
她在席中并未看见。
寒真:“也许是后来的?应该是上次夫人你在卢家公子面前替卢尚服说话,她借此机会特来感谢你的。”
感谢倒是不必,那些都是谢韵的肺腑之言罢了。只是既然叫了谢韵,她还是决定跟着人去一趟。
西面的藏书阁是单独的一栋十分高大且古老的楼阁,据说是在王府修建之前便有了的。只是后来王府修建时,先帝特将这藏书阁也赏赐给了誉王,便圈在了府中。坐落在王府最大的后花园,那里平日里最是寂静。是一处看书品茶的宝地。
穿过回廊,便可见藏书楼一角。
谢韵许久没有来此,故而将周围赏心悦目的景色多看了几眼,忽而一阵风过,院子中最大的一棵银杏树上纷纷扬扬落下一阵黄叶雨。然而在黄叶雨中,谢韵注意到一抹一闪而过的身影。
那人一身黑衫,但与其说是衣服,更像是在黑色里衣外简陋地披了一身黑色粗布袍,而这布袍与其说是袍,不如说是破布,上面破破烂烂的。
谢韵奇怪地多看了一眼,可那人只是一闪而过,便不见了踪影。
王府里竟然有这样奇怪的一号人?
谢韵跟着侍从又走了几步,但她内心对此人的疑虑越来越重。不知为何,她总觉得此人的身形有些熟悉,她也许在哪见过。
出于内心的好奇,谢韵还是提起裙子匆匆往刚刚那人消失的方向追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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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诗筠走得急,但根本看不到人影,气急败坏地问身边的丫鬟:“人呢?”
丫鬟也十分奇怪,为何没有见到谢韵的人影,“我刚刚就是看见她跟着家丁往藏书阁的方向来了啊?”
“真是没用的东西!”柳诗筠没好气地骂道,“那么多人都围在王妃身边,偏她偷偷摸摸地跑出来,不知道揣着什么心思。我倒是要看看她究竟是去做的什么?”
上次长衡公主组织的琼花会,柳诗筠也去了。那日公主明明得了消息,说是有人看到谢韵水性杨花地跟一男子独处一室。
可是她们一众人等去捉奸的时候却根本没在屋子里看到人,只看到院子里躺着的几个守卫。
当夜,大理寺的人便匆匆赶来将公主府围得水泄不通,说是公主擅自放走了朝廷要犯,要对公主府进行搜查。
那一夜,柳诗筠等一众女眷被困在公主府不得入眠,之后所有参加赏花会的人都被禁足家中半个月,长衡公主更是严重,被禁足至今,而且剥夺了她一切公主的权力,罚三年食邑。
“长衡自己作死,但这次可是谢韵作死,若是让我逮到了,你就完蛋了。”柳诗筠自信道。
这藏书阁非常高,共有三层,爬到顶层,光是台阶便有五十级,平日里出门便是坐轿子的柳诗筠爬到顶层便累得不行。
刚要坐下来休息,却忽然听得“啪嗒”一声,响动是从门那传来的。
柳诗筠命人去查看发生了什么事。
可丫鬟却一脸惊慌地跑来说:“小姐,不好了,门被人从外面锁上了!”
柳诗筠不信邪地又去检查了一遍,果然被锁了!
怎么会这样?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她越想越不明白,越想越慌乱,“谢韵,她难道是故意的?故意引我过来?她到底要做什么?”
两人手足无措在屋子里急得团团转,正准备去窗边呼救时,柳诗筠闻到了一股烟味。
又确认了一遍之后,柳诗筠已经吓傻了,她的丫鬟在旁边绝望大哭,“小姐,走水了!我们出不去了!怎么办?”
柳诗筠也崩溃了,大吼:“我怎么知道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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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边的谢韵并未离藏书阁太远,但她也发现了藏书阁方向冒起了浓重的烟雾,并且伴随着一点微弱的呼救声。
她心道不好,说不定是有人被困在了阁楼了。她遂放弃追寻那个奇怪的人影,而是转身和寒真去前厅找人来救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