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巧不巧,那罪犯妻小的下落不在白下,却偏偏在两国曾经的交界——青州。也是她和晏回南多年前重逢的地方。
当初她想借青州偷渡回白下,只是命运之手翻覆之间,她和晏回南狭路相逢。如今却是她从白下拼命地赶往此地。
只是如今的青州已经不是两国的交界处了。经过晏回南六年征战,早已将当初被谢韵父亲丢掉的失地收复了回来。
但青州依旧是一个管理十分松散之地。
他们逃到那里倒不算太蠢。只是真的害人不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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晏回南服用了解药之后,迷迷糊糊地昏迷了两日,但是第二日即便醒来之后意识也并不清醒。
只是在昏迷的时候,他潜意识里能够感受到有人将他搬离了原本的地方,而且有人在照顾他。在他昏迷的梦里,是谢韵在照顾他。
只是几日后等到他彻底清醒过来,才发现是寒真在一旁端着药碗,晏朗坐在床头,拿着勺子一点点给他喂药。
说实话,他心里的失望不是一点半点。
落差太大了。
一个是爱人,一个是豆大点小不点儿。
晏朗终究是个小娃娃,即便心里担心父亲。但是给父亲喂药似乎也是一件好玩的事情一样,一定要四平八稳地盯着勺子里的药一点都不洒,然后对准了父亲的嘴巴,轻轻地掰开父亲的嘴,把药投喂进去,漏出来一点又连忙拿小帕子去擦。
就像是射箭蹴鞠这样的事情,得有个准头。
若是十分准了,内心则是十分高兴。若是不准,没中,便免不了要垂头丧气一番的。
今日药喂了一半,见父亲醒了,晏朗还和旁边的寒真嘀咕:“这次是真的醒了吗?”
寒真也不知,摇摇头。
晏朗就放下勺子,凑过去捧着父亲的脸,贴得特别近地看,“这算不算是彻底清醒了啊?”
说完还准备探出手去扒拉晏回南的眼睛,但是被晏回南及时制止了。
他咳嗽了两声,一把将晏朗捞进怀里抱住,伸出手挠他痒痒,边逗他便说:“你看看为父醒了没?”
晏朗被他逗得咯咯笑个不停,嘴里求饶似的喊:“醒了醒了。”
“小崽子,居然把你爹当成你的玩具了。”逗了一会儿之后晏回南便停住了。
晏朗顺势缩进晏回南暖洋洋的被窝里蜷缩着,抬起圆溜溜的大眼睛,“朗儿才没有。朗儿很听话的,一直好好照顾父亲的。”
晏回南立即捕捉到了关键信息,他问:“听的谁的话,母亲的吗?”
朗儿点头,“是啊,母亲临行前让朗儿好好照顾父亲。”
“临行前?”晏回南的眉头顿时皱起,谢韵去哪里了?而且听朗儿这么说,应该是很远的地方。于是他连忙让寒真带晏朗出去,并召来了司文。
晏回南问司文:“王妃去哪了?”
在他的心理,谢韵永远是他的妻子,从前是将军夫人,现在是他的摄政王妃。
这个事实从来都不会改变。
“回主子,夫人是跟着房震的人一同出发的,应当是去找那罪犯的妻小了。这些日子夫人一直在探寻这几人的下落。他们前日出发,出了白下城往西边去了。属下已经派人跟着保护夫人的安全了,他们每隔一日便会把王妃的行踪汇报
回来。”
“房震是什么东西?”晏回南问。
“他是白下城这一带附近的土匪头子,势力不小,盘踞白下城已久。是十几年前战场上的逃兵。”
司文又将谢韵是如何拿到这些消息的过程告知了晏回南。
听完一切的晏回南脸色黑沉地吓人。刚刚晏朗说的那句谢韵让他好好照顾自己所带来的好心情,在此刻已经全部一扫而空。
她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温垚,居然做到了这个地步?
居然敢什么都不问,就这么径直跟着土匪的人去找人。她到底是不把自己的性命安全放在心上还是把温垚实在看得太重?
“谢润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