显的啃咬痕迹,显然近期对方的精神状态恢复了不少。
他低下头,在自家宿敌的掌心上轻轻吻了一下,那只手顿时五指收紧,本能一缩,奈何被他早有准备得扣紧了小臂,只得任由他将指尖顺着紧绷的肌肉空隙钻了进去,一点点被迫展开五指。
细碎的亲吻接踵而至,如同微凉的雪花般落在另一人因常年不见天日、显得异常苍白的手上。
教授猛地一颤,不可置信地瞪着另一人——他并不认为烙下神印的过程和现在这一行径有关。
——那家伙在舔他。
轻缓温柔的吻不知何时变成了温热湿润的舔舐,舌尖灵巧地勾过敏感的指蹼和发红的指缝,逐一滑过他曾因焦虑啃咬过的骨节,直到沿着掌心的青筋顺势而下,抵着手腕中间的浅浅青色凹陷,感受着嘴唇下脉搏的突突跳动——然后毫无征兆地重重一咬。
“嘶——你发什么疯?!”
一个完整的牙印,渗出些微血来,清晰烙印在黑发青年的手腕内侧。
不祥的预感到达巅峰,眼见自己的手完全抽不出来,甚至隐隐有种整个身体都要失去重心被拖拽过去的趋势,诺瓦用尚且自由的左手在沙发上迅速摸索了一下——这一次他记住了随身带枪——然后用手枪挑起另一人的下巴。
“放手。”他冷声命令道。
那人轻轻笑了一声,声线柔和悦耳,带着强烈的愉悦与蛊惑意味。对方顺势歪了下头,将脸颊贴向他的右手掌心,又滑又凉的金发不知何时缠上了他的手指,纤长浓密的浅金色眼睫柔和扫过指腹,像一只蝴蝶在翕动它的翅膀,痒痒的,诺瓦不由眼皮一跳,后背一阵阵顺着脊椎直窜头皮的发麻。
救世主的唇角甚至还沾着来自宿敌的血。他看起来对抵上自己要害的、寒意森森的枪口毫不在意,只是温和地柔声告诫道:“如果您暂时不希望我对您的身体重复我刚才所做的事,今后请不要这样……毫无征兆地在我面前脱衣服。”
——也不要总是说些不断挑战他的理性的话。
阿祖卡顿了顿,又分外严谨地补充道:“当然,其他人面前也不行。”
回答他的是毫不迟疑的上膛声,冷硬的枪口将金发青年脖颈处的皮肤戳得深陷进去,甚至能顺着枪管感受到呼吸带来的肌肉起伏,和脉搏的平稳跳动。
“放、手。”
教授面无表情,他开始在脑内计算开枪的角度和子弹的弹道,以及该如何在不伤及重要器官的前提下给人以最大程度的威慑。
“您要开枪吗?”
那家伙居然还在笑,美丽的蓝色眼睛里是非常温柔清澈的笑意。
他温驯地靠近了坐在沙发上的人,偏过脸来轻轻吻了吻那个正缓缓渗出血珠的牙印:“抱歉,很疼吗?”
——可是他一点也不想让这个标记从那人身上消失。
诺瓦垂下眼睛,冷冷地看了他一会儿,忽然左手一松,在另一人越发柔和的笑意中任由枪口滑落。
“你弄疼我了。”他分外阴郁地说:“你说过你爱我,但是刚才却咬了我一口——解释。”
对方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,忽然无奈地闭了闭眼睛,然后低下头来亲了亲他的手腕。伴随着一阵轻微的痒痛,伤口开始愈合,直到只剩下一道浅浅的疤痕,并且很快会伴随着时间的流逝彻底从他身上消失。
“您听说过一种说法吗?”那双惑人的蓝眼睛温柔地望着他:“食欲是爱欲的另一种表达方式。”
他明白自己永远无法在那如太阳般伟大的灵魂上留下任何印记,于是他想顺着指尖一寸寸吃掉他,将他现实的皮肉和骨骼全部吞入腹中,也许这将满足他胸腔中偌大虚无的空洞……也许只会引发更多贪婪无比的渴求。
教授慢慢皱起眉来,他仔细打量了对方一番,分外谨慎地问道:“你有食人癖?”
阿祖卡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