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祖卡:“……”
完全不曾接触过的奇妙语言,像是歌唱般抑扬顿挫。上次与萨缪尔的灵魂发生排异反应时,对方似乎也曾说过一次——异世界的语言。
好了,这下结案了,这家伙绝对醉了。救世主简直哭笑不得,某位差点灭世的大魔王居然被一小杯蛋奶酒放倒了。
“怎么了?”玛希琳也发现了这边的异样。只见那位陛下神情严肃且庄重地逐一扫视过在座的各位,眉头越皱越紧。
【你们又是谁?我在哪里?周医生呢?】
玛希琳:“……啊?”
她扭头看向阿祖卡的方向:“他在说什么?”
“他醉了。”对方答非所问,眉眼间一派无奈。
“什么?怎么可能?!”红发姑娘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:“我特意不许爸爸给他灌酒——呃。”
她低头看了看对方面前那一小杯被喝光的蛋奶酒,又抬头看了看那位陛下开始隐隐泛起血色的苍白脸颊,嘴巴张了张,又懊恼地合上了:“我、我真没想到……”
女主这辈子都没见过这种生物,甚至连想象都想象不出来。
同样反应过来的奥雷连高冷形象都差点维持不住了,在一旁死命掐着大腿才没有爆笑出声。
他一定要记下这事儿,等下次此人阴阳怪气他的时候,拿出来嘲笑对方一辈子。
【我要报警了,你们这是绑架。】黑发青年的眼神已经开始变得警惕起来,尽管有些失焦:【我是癌症晚期患者,如果我死在这里,你们就是在谋杀,在座各位都是帮凶。】
“抱歉,失陪。我先带他去休息。”阿祖卡叹了口气,从餐桌旁站了起来:“请问这里有空余房间吗?”
“二楼尽头。”玛希琳同他指了指那快要倒塌的楼梯:“大哥他们没回家,你们可以在那里挤一晚上。”
“孩子,你们可以吗?”梅尔达太太担忧地看着明显状态不对的黑发青年,她看起来对这场蛋奶酒惹出来的闹剧感到颇为愧疚:“需不需要我帮忙?”
阿祖卡微笑着道谢,安慰并且拒绝了这位好心的女士。然后教授瞧见那金发碧眼、五官漂亮到惊人的陌生异国青年正向他伸出手来,脸上的浅笑温柔得要命,显得格外真挚可靠:“请您跟我来,好吗?”
……他鬼使神差地将手塞给了他。
对方一路亲昵地扶着他的手臂。按理来说,教授本该甩开那只手的,但是他浑身上下莫名提不起多少力气,懒洋洋的,被人按着坐在一张破旧却干净的床上时,他还有些发懵,呆呆地看着对方忙前忙后烧热水,将毛巾打湿了为他擦脸。
“抬头,闭眼,嘴巴抿起来一点……对,就是这样,好乖。”
真得很乖。不像那些醉鬼常见的手舞足蹈、乱吼乱叫,哪怕已经醉了,他的宿敌依旧安静地坐在床上,仰着头,温驯得任由他擦去嘴唇上残余的罪魁祸首。阿祖卡忍不住凑近了些,在恋人那下意识微微张开的湿润嘴唇上轻轻吮了一下,又是一下。
……甜的。
但是还没等他深入,反应过来的黑发青年皱起眉头,用手慢慢推开了他的脸。
【我不乖,你也不可以亲我。】
乖是那些护士用来哄小孩子的形容词,他严肃地想,不适合他这个成年人。
阿祖卡沉默了片刻,缓缓直起身来。还没等坐在床边的人因被突兀笼罩的压迫感下意识后缩,救世主已经在人面前蹲了下来,轻轻拉过了黑发青年的手,将其拢在掌心里。
“亲爱的,我听不懂。”
月光下那双本该格外温柔清澈的蓝眼睛,此时却显得颇为晦暗。薄薄的楼板之下清晰传来梅尔达一家的大笑声,听起来像是奥雷闹了个笑话。
教授皱了皱眉,眼前的人让他感到危险,但莫名生不出警惕。大脑乏力地运转着,终于咔哒一声对上了齿轮,成功切换了语言。
“我不乖。”
他强调道,但是不知为何,几近本能得吞下了之前的后半句话。
回答他的是亲吻,强势的、粗暴的、不容抗拒到几乎要将他吞噬殆尽的吻,尚且带着朗姆酒的味道。
黑发青年被护着后脑推倒在硬床板上,以至于快要散架的床架发出很大一声嘎吱声,他甚至怀疑楼下都能听见——也许是他的错觉,那些笑语似乎消失了,他唯一能听见的只有另一个人的呼吸声,唇舌交织时湿润黏腻、令人脸红的水声,还有逐渐同频的、越发清晰激烈的心跳。
他急促地呜咽着,手指下意识蜷缩起来,试图抓到些什么,但最终只有无助抓挠着单薄床单之下的硬木板。在脊背与颅骨被层层挤压、越来越剧烈的疼痛下,被死死箍在床上的人终于有些委屈了,于是毫不犹豫地狠狠咬了对方一口。
那人顿了顿,慢慢放开了他。混着血的唾液随着重力呈现出暧昧的弧度,顺着救世主紧绷的下颌滴落。
黑发青年茫然地喘息着,盯着那张明显不太高兴的脸看了一会儿,忽然凑上前去,用舌尖小心地舔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