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换好走出来,牧元淮一看,都能去演青春偶像剧了。
电影院内光线昏暗,文艺片受众不多,整个三号厅算上他们也只有五六位观众,如同包场。
牧元淮一边吃蜂蜜口味的爆米花,一边还得时不时拍开边上借黑暗偷偷摸摸伸过来的手。
看电影前,他特地上网查了电影院的监控情况。
不查不知道,一查发现现在的电影院监控都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覆盖,超高清成像。
好了,这下什么心思都消散了。
看完电影两人又在商场里漫无目的逛了会儿。
仗着秋天穿长袖,两人的手时不时就碰在一起,勾一下小指,挠一挠手心,牵牵手,一秒钟能有八百个黏糊糊的小动作。
牧元淮偶尔回想起来,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。
放在以前,他绝对无法想象自己也会有这么傻逼的一天,牵两下手心里都能乐老半天。
他们随便找了家评分高的西餐厅解决晚饭,回到家时六点刚过。
时间尚早,牧元淮翻出水壶,准备给露台的植物们浇浇水。
之前濒临死亡的仙人球最终还是让祝璟救活了,和他后来下单的、巨壮实的那盆一起摆在花架上。
祝璟跟在他身后搭话聊天,成功讨到一个吻。
直把他哥亲得眼尾泛红、上气不接下气,才心满意足地坐到书桌前,翻出一叠厚厚的生物卷,准备给自己降降温。
小区绿化带的枯叶,被一阵阵的秋风吹得老高,甚至吹到了牧元淮的露台上,落在栏杆边。
书桌前的护眼台灯亮了三小时仍未熄灭。
小卧室里断断续续传出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,就像海风吹过细碎的砂砾,安静却绵长。
牧元淮没有去打扰他,自顾自浇完水,闲来无事跑进卧室把床上四件套换洗了,接着用喷枪将阳台上上下下冲洗了一遍。
中途还和两位老人通了二十分钟的视频电话。最后,他才拍拍手窝进沙发打游戏。
不知不觉,时间来到夜里十点半。
牧元淮放下手机,倏地想起祝璟之前发的那条消息,心底悄然升起一股没来由的紧张。
他趁祝璟刷题没注意,悄悄溜回主卧,反锁了房门。
随即闷头凑到了浴室镜前,微抬下巴,将早上刚刮过的胡子又仔仔细细地清理了一遍。
牧元淮屈起修长的手指,探进发间,又把一天下来微微垂落的额发重新抓起一个弧度。
差不多准备好了。
牧元淮盯着镜子里那张立体的帅脸端详片刻,忽然,余光瞥见镜柜下方立着一支润唇膏。
是祝璟给他的,说是林天瑞从家里拿的,一共拿了两支不同款式,其中一支专门托祝璟转交给他。
牧元淮平时没有抹润唇膏的习惯,故而每到秋冬季,嘴唇总显得有些干,唇色也偏淡。
他拿起那支白色圆管,好奇地想:涂润唇膏嘴巴没那么干……亲嘴会更舒服?
牧元淮拔了润唇膏盖子,膏体平整光滑,没有丝毫使用痕迹。
他慢吞吞地举起手,直接把润唇膏怼到嘴上,胡乱抹了几下,不小心涂得有些厚。
两秒后。
牧元淮眼皮一跳:“……”
下一秒,他快速抽了张纸巾按嘴上,刷刷就给擦了。
回想起刚才看到的一幕,他涂了润唇膏的嘴唇,和刚亲完嘴一样水润。
镜柜上方的灯光往下一照,下唇甚至还反光,细细碎碎的光泽。
不知道林天瑞的润唇膏里添加了什么东西,那反光跟小区人工湖晴天波光粼粼的水面似的。
牧元淮咔的扣上润唇膏盖子,就当没涂过。
他抓起手边擦嘴的纸巾丢进垃圾桶,轻手轻脚走回客厅。
接着,他鞋尖方向一转,状似无意地打了个哈欠,边往房间走边说:“困了。”
他的声音一出,祝璟便停下了写字的动作,转头:“困了么?”
“嗯,”牧元淮脚步停在他门口,身子斜斜地倚着墙面,“你忙你的,我先去洗澡。”
按照以往经验,祝璟此刻就该放下笔跟上来了。
谁知这次他却点了点头:“好,洗完就睡吧,不用等我。”
口是心非。
牧元淮压根没信他的鬼话,心里蛐蛐两句,转身摆摆手走了。
一会儿别蹲门口求着他开门。
嗤。
祝璟视线落回桌上的习题,微不可察吐出口气。
再写会儿吧,昨天他哥睡得迟,白天又早早被他叫醒,今晚别去打扰他,让他早点睡。
牧元淮走进卧室翻了条内裤,顺便又去床头柜抽屉里翻出了瞿荣去年送给他的香水。
瞿荣说这是一款越闻越上头的木质调香水。
牧元淮尝试性地往浴室喷了喷,味道不错。
他特地没关紧浴室门,趿拉着拖鞋往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