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音还哽着,可还是咬着牙,愤愤地说:“借口!渣男!”
刑泽:“”
他冤极了,下意识开口:“我没”
可看着女孩通红的眼眶,他还是停住了话头,硬着头皮应了下来:“好,我是”
“为什么不方便?”
牧听语打断了她,一抹眼泪,伸手一推他的肩膀示意他站起来,然后抬起小腿把压在脚腕上的冰袋尽数掀翻。
刑泽生怕她又碰到受伤的地方,心都提了起来,十分头疼地伸手虚护着。
她把两条腿都挂到床沿,仰起头看他,不服气地说:“特别方便。”
然后,朝他伸出了双臂。
好不容易能让她停了眼泪,刑泽此时此刻真是什么都能依着她。
他俯下身托着她的腿根,把她抱了起来。
牧听语的双腿自然悬挂在他身侧,双臂勾住他的脖子,贴进了他的怀里。
刑泽对她这副样子一点办法也没有,另一只手还没揽上她的腰肢,就听她兴师问罪道:“你生气就生气,为什么不抱我?”
“”
刑泽张了张嘴,无处申辩,只好低着眉眼回答:“我的错。”
“你生气,可以。你凶我,也可以。你不抱我,不行。”
刑泽稳稳地托着她,把她近乎蛮横的话语尽数收进耳朵里,低声答应道:“好。”
“我知道你要和我讲道理,但是你完全可以抱着我讲,干什么冷暴力我?”
“没有冷暴力。”
“你都不抱我了,这还不叫冷暴力?你是不是得到了就不珍惜了,不喜欢了?”
刑泽一连被扣了几个大帽子,忍气吞声道:“没有,没有不喜欢。”
牧听语看着他几乎有些憋屈的样子,轻哼一声,把脑袋埋进了他的肩窝。
其实她这一次哭的,颇有些借题发挥的意思。
早在之前她就看出来了,只要她一哭,刑泽就拿她没有办法。
但她不是爱哭的性格,硬要她憋,也是憋不出眼泪来的。
况且刑泽也不是没凶过她。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,他的脸色也是很吓人的,说出的话也毫不客气,听起来比现在可要凶多了,感觉下一秒就要把她拎起来从三楼扔下去。
可现在三楼她也能随便上了,三楼的房间也能随便进了,房间主人也被她顺手拿下了,她反而禁不起凶了。
真是奇了怪了。
这次被他凶,她的心境完全不一样。
不知道从哪里,莫名其妙地涌出一股委屈来,心里头酸酸的,眼眶自然而然地就红了。
她没来得及细究这股委屈是源自何处,只知道这眼泪来之不易,必须得好好利用。
于是就有了刚刚那一幕。
——这不比一百个撒娇都管用?
刑泽轻轻摸着她的脖颈,无声地安抚着她。
见她一直埋着头不肯起来,以为她还在不高兴,于是低声跟她解释:“不是故意凶你的,也没有不喜欢你。”
“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,我才生气。”
牧听语自知理亏,“哼”了一声。
刑泽继续低声哄她:“我下次好好和你讲,好不好?”
顿了顿,又说:“但你不可以再这样了,我会很担心你。”
牧听语一直知道刑泽哄人很有一套。
上次哄着她开口也是,这次也是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