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仅仅在这里生活了一个月,她对被照顾这件事就几乎已经习以为常。
勺子递到嘴边就下意识张开嘴、手伸到眼前就下意识抱上去。
但事实上,即使她受了伤,也完全没有到生活不能自理的程度。
她终于意识到,刑泽对她,真的有点太好了。
几乎好到变了味,变了意思,变成像是在豢养一个小宠物一样。
粥被一勺一勺递到她嘴边,她什么都不用做,只需要张嘴,嚼嚼,咽下去,然后等下一口。
男人几乎细心耐心到极致,等她吃完一口才会喂下一口,手里一直拿着纸巾,时不时擦一擦她嘴边溢出来的米汤。
很快,碗里就空了。
房间内的温度有点低,不知道是不是空调打低了。
而背后正好就是刑泽宽阔温暖的胸膛,散发着阵阵暖意。他手长脚长,把她整个人都圈在了怀里。
牧听语又有些犯困,不自觉地朝暖源靠近,往后贴了贴,整个人都缩进了被子里。
男人温热的气息就喷洒在她耳后,她窝在他的怀里,手指无意识地划着被子。
突然,她像发现了什么,抬起头惊讶道:“咦,这个被套不是楼下的吗?”
“嗯。”
“为什么把楼下的换上来,之前的怎么啦?”
刑泽声音微顿,答道:“湿了。”
平淡如常的两个字,此时此刻听起来却十分要命。
那些被强行压下的、旖旎潮湿的画面瞬间反扑而来,铺天盖地涌入脑海。
“”
牧听语往被子里一缩,老老实实装死去了。
刑泽轻轻摸着她的耳垂,低声开口:“是我做过头了,下次不会了。”
他的嗓音低着,听上去很是温柔。
而牧听语的内心毫无触动。
——男人,床上床下两幅样子。现在说得好听,到时候指不定要怎么折磨她。
但既然他都这么说了,她正好借题发挥。
“你说实话,你是不是早就看我不爽想教训我了?”
没等人开口,她手一撑坐了起来,麻利地钻出他的怀抱,滚到了床的另一边,伸手一指他:“你个小心眼的男人!早就知道我偷偷跑出门了还不说,装什么大尾巴狼!”
刑泽侧着脸看她,提醒道:“脚还没好完,别乱动。”
说起这个,牧听语倒是想起来还有事没问:“不过,你是怎么知道我出门了的?”
“我明明比你到家早,难道你在街上看到蒋哥的车了?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