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容时就是个木的了,此时一句话不说,只皱眉盯着妹妹看?,也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伙计头疼得很,但随机应变的能力还是有的,他很快挑出一个小挎包,笑盈盈送出去?,说道:“嗐,是咱招待不周,让姑娘受了委屈。这是给小姑娘的赔礼,您可千万要收下!”
那是一个蓝白色的小包,又用掺杂了嫩粉色的绣线绣了唐草纹,用一颗木珠子作扣,颜色正适合年轻女?孩儿用。
秦般般刚哭过,眼睛水润润的,一圈微微发红。她看到漂亮挎包,又呆了一会?儿,目不转睛盯着瞧,不好意思收,又实在觉得好看?,忍不住再看两眼。最后羞赧地瞧一瞧崔兰芳,又瞅一瞅柳谷雨,似乎是在等大?人做主。
两个大?人没有说话,倒是秦容时伸手接了过来,先对?着伙计低声道了一句“谢谢”,然?后才拿着小包挎到妹妹的肩膀上。
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,眸子里还泛着透亮的水光,是一潭照进星子的清水。
她?也不伤心?难过了,重重点头道了一声:“谢谢!”
伙计松了一口气,又把柳谷雨和崔兰芳买的东西打?包好,最后把一行?人送出门。
瞧着四人离开,他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,正打?算重重吐出一口气,可下一刻又听到屋里的小东家?在拍桌子摔笔了。
他一口气又憋了回去?,不敢再发出半点儿声音。
买了布,一家?人坐牛车回了村。
第二天还要摆摊,所以一家?人早早吃了饭歇息。
次日,崔兰芳起了个大?早,开始烧火做饭,再把自己的药煎上。
她?先泡了一盆红苕粉,又烧火热油把葱蒜炒香,铲子打?在锅壁上,发出“噌噌”的声音,热油滋啦冒泡,爆香后再把早备好的辣咸菜倒进去?,继续翻炒。
瞧着差不多了,才取葫芦瓢舀了一瓢清水进去?,加盖烧开,开后倒进红苕粉。
灶房里飘出咸辣的香味,刺激人的味蕾,柳谷雨和秦容时穿戴洗漱好走了出来。
柳谷雨是用鼻子看?路的,嗅着进了灶房,嘿嘿笑着问?道:“娘,做啥嘞?好香啊。”
“红苕粉。”崔兰芳都没空回头,盯着咕噜冒泡的一锅红苕粉,又笑着说,“马上就好了,你们把今儿摆摊的东西收拾收拾吧,待会?儿吃了饭就可以走了。”
柳谷雨笑着点头,又抱着崔兰芳的胳膊往锅里看?,亲昵笑道:“真香!多加点儿醋,酸辣的才够味!谢谢娘!”
说罢,他又溜了出去?,喊上秦容时收拾东西去?了。
收拾好再进灶房,酸辣红苕粉已经挑进碗里,还烫了洋芋片,切得薄薄的,吃起来比较脆,红汤上还撒了一把葱花,看?起来更有食欲。
粉条软而弹,裹上红亮的辣汤,吃起来酸辣爽口。底下还卧了一个圆滚滚的荷包蛋,轻轻一戳就有流心?的蛋黄淌出来,很快和红油混在一起,更加诱人。
林杏娘母女?已经等在屋外了,柳谷雨两人赶忙吃了饭,提着东西往外去?。
柳谷雨一边往驴车上爬,一边说:“娘,还早着呢!天都还没亮,您再回去?睡会?儿!”
秦容时也说:“您身体还没养好,别太累着了,做衣裳也不急。”
崔兰芳只笑着点头,目送几人坐着驴车离开。
人都走了,她?却没有依柳谷雨的意思回屋睡回笼觉,而是提了扫帚把院子扫了一遍。年纪大?了,觉少,这醒了就再睡不着了,还不如做些轻松活计活动?活动?筋骨。
再看?柳谷雨那头,几人在天光亮开前进了城,把摊子摆上。
早上的第一缕清光照在摊子上,镇上的人也陆陆续续多了起来,有几个老客已经估计着时间寻摸了过来。
“哎哟,柳老板!您可算出摊了!”
“我?婆娘可惦记着您的手艺!天天问?呢!”
“嗐,要我?说,您该天天来摆摊!那多好啊!”
……
柳谷雨都嘻嘻哈哈应付了过去?,却没有答应客人每天摆摊的要求。
没别的,纯累。
上河村离福水镇太远,就是坐驴车也得大?半个时辰,都是早出晚归的。
回去?了又得备下一次的食物,崔兰芳和秦般般白天是会?帮着备一些,但有些东西非得柳谷雨亲自上手才能做出那个味道。
这要是天天摆摊,那不到一个月,他就得累成人干。
柳谷雨自认为爱钱,但也没这么拼。
再加上他卖的吃食更像零嘴,不能天天当主食吃,偶尔吃一次还惦记着,但要是天天都有的卖,那反倒不稀奇了。
不过,若日后有了钱,他倒可以在镇上租个铺面,那时候天天做生意也方便。
柳谷雨一边展望未来,一边热情招待客人,一心?二用也十分顺利。
送走最后一位客人,他敲了敲肩背,然?后一屁股坐在小马扎上,苦着脸扭头对?秦容时说:“二郎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