令月嘀嘀咕咕,郑纯筠眼睛越睁越大。
难道是她太久没出来交际,竟然都跟不上京城最新八卦潮流了吗?
幸好她今天听了顾凛的劝说出门,外面的世界真的好精彩啊。
但八卦是要礼尚往来的,郑纯筠也不能光听不说,想了想便道:“你们知道顾源和秦筝筝最近怎么样了吗?”
沈令月和燕宜立刻来了精神,催她细说。
“他们俩虽然被我夫君逐出家门,族谱除名,但我那婆婆可舍不得让她的宝贝儿子吃苦,拿出自己的嫁妆,全都贴补给了他,买房买人。”
沈令月皱紧眉头,“便宜他了。”
郑纯筠倒是没那么生气,淡淡道:“她毕竟也是夫君的亲生母亲,她可以不慈,夫君却不能不孝。”
自从冯椿被押解进京,判了个斩立决,如今的令国公太夫人冯棠就跟彻底被抽走了主心骨似的,每天在自己院子里破口大骂,骂顾凛心狠手辣,不顾手足亲情。
顾凛的父亲都厌烦了她,反正他现在已经不是令国公了,也没了差事,无官一身轻,索性躲去了城外庄子,每天坐在河边钓鱼,还上瘾了,一钓就是一整天不挪窝,短短一个月,人都晒成昆仑奴了。
冯棠非要用自己的嫁妆补贴顾源,郑纯筠也不能阻拦,毕竟那是人家的嫁妆,想怎么花都是她的自由。
见沈令月还在替她愤愤不平,郑纯筠心里暖暖的,安慰她:“你别看顾源现在看似衣食无忧,可对他来说,这些根本都不重要,也无法弥补他内心的落差。”
郑纯筠这回留了个心眼,在冯棠派人出去给顾源和秦筝筝采买下人的时候,塞了好几个眼线进去。
如今顾源和秦筝筝在家里的一举一动,都逃不过她的掌控。
她这样做也不是为了算计他们,只是自保,万一他们又想出什么害人的计谋,也好提前应对。
“顾源没了令国公府二公子的身份,又勾结冯椿陷害亲哥,被逐出家门,已然是一枚弃子。从前和他交好,捧着他的那些酒肉朋友瞬间如鸟兽散,他再也无法回到京城第一等的那个圈子里,甚至过去肆意得罪的对头,如今也能轻而易举整治他。”
或许对顾源来说,这种跌落云端的感觉才是生不如死。
郑纯筠冷静地说着顾源的遭遇,就算她不出手,也自有人来收拾他。
她恨他,但她更不想脏了自己的手,破坏现在一切美好宁静的生活。
郑纯筠语气带了些许嘲讽,“最好笑的是,他现在每天在家里和秦筝筝吵架,全然不复当初的恩爱甜蜜,还说——如果当初没有悔婚,娶的是我就好了。”
顾源现在整日酗酒,喝醉了就怨天尤人,骂这个骂那个,又说郑纯筠明明是祖父给自己定下的未婚妻,他却被秦筝筝迷惑,成了背信弃义的小人,沦落到如今的下场,都怪她挟恩图报,怪她勾引自己。
就连燕宜都忍不住露出嫌弃鄙夷的表情。
沈令月无语,“他和秦筝筝半斤八两,都不是什么好东西,还怪谁啊,锁死一辈子才好呢。”
“秦筝筝……也是有趣。”郑纯筠语气微妙,“她对我塞进府里的丫鬟诉苦,说早知今日,当初就不该贪图富贵跟着顾源回京城。更有甚者,她还埋怨自己运气不好,如果当初捡到的人是我夫君就好了。”
沈令月精准吐槽:“这两口子真是绝配啊,都盯上你们两口子了。”
郑纯筠看二人为她抱不平的样子,掩唇轻笑,摆摆手道:“好了,何必在意这种人的胡言乱语。就算我们什么都不做,他们自己就会把日子越过越糟的。”
贫贱夫妻百事哀,这话能流传下来也不是没有道理的。
她们继续边走边聊,突然看到前面一处炊烟袅袅的小院,像是恒王府的厨房,可是周围又里三层外三层地站满了护卫,仿佛是在看守什么。
沈令月好奇地上前打听,“里面有什么贵重物品吗?”
为首的护卫一板一眼,“没有,只是存放酒水的库房,王妃担心有人会在酒水中下药,特命我们严加看守,不许任何外人靠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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