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忌琛瞳孔骤然紧缩,凝视她的目光越来越沉,他别过脸笑了一声,脸上浮过沉痛地嘲弄,他逼近她,脸色沉冷,垂眸望定她,冷然道:“所以,你在怕什么?”
岳溶溶惊惶后退,却被他倏然扣住手腕,他暴戾怒喝:“告诉我!你在怕什么!”
她被吼得浑身一战,用尽全力抽出自己的手推开他,歇斯底里:“怕什么!难道你忘了!可我没忘!当年你强迫我做妾,囚禁我!你和你高贵的母亲说和我只是玩玩!连那纸我奉若珍宝的婚书都是假的!”过去的伤痛如利剑般刺来,扎得她千疮百孔,她心颤肉跳,理智全失,眼睛泡在泪水里,“你将我戏弄至此,我已经离你远远的,你到底还要怎样!非要逼死我才罢休吗!”
她的心中似乎燃烧着最猛烈的恨意,几乎要将沈忌琛吞噬殆尽,他浑身僵直立在那,心一点一点沉下去,难以置信声音嘶哑:“你都听到了?怪不得你撕了那纸婚书,那婚书”
“别再跟我提婚书!”岳溶溶崩溃地捂住耳朵,她睁着泪眼盯着他,从齿缝间挤出一句话,“这样的羞辱,一次就够了!”
沈忌琛的下颚紧绷成凌厉的线条,他的脸一点一点发白,压着怒意,力持心平气和问她:“当年你和曲烈山离开,是气我,还是”
“是真心。”岳溶溶平静地打断他的话,“他对我,比你对我好一万倍。”她无情地羞辱他。
他紧绷的弦猛地断裂,脸上结满了寒冰,一瞬不瞬地盯着她,又问:“我重伤在床,生死一线,母亲去找你,你狠心不愿来,是不是真的?”
岳溶溶眼睑一跳,生死一线那日后,她再也没有见过大长公主,可此时她昂着头,强硬道:“就是为了让你死心。”
沈忌琛脸色大变,三年的痛恨和生不如死,对岳溶溶的爱恨交织,如洪水猛兽在他的五脏六腑乱窜,蚕食他所有的理智,他手背上的青筋凸起,猛地伸手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。
杀了她,他就能彻底从这种折磨中彻底解脱了。
只一瞬,岳溶溶立即喘不上来气,脸色涨得红紫,她生无可恋,可突然想到曲烈山,她死了没关系,可曲烈山怎么办?忽然她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挣扎。
可这一点力气丝毫无用。沈忌琛看着她红胀的脸失了本来面目,脑中闪过她灿若朝霞的笑,如遭雷击,惊惧地松开了手,岳溶溶如弱柳一般倒在地上,竭力咳嗽。
沈忌琛看着自己的手,僵硬颤抖,恐惧一点一点将他淹没,他心底闪过从未有过的心慌,想上前,却灵魂结块,动弹不得。
文松此时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,冲了进来,就看到岳溶溶倒在地上,顿时心惶惶,他忙是上前扶她。
沈忌琛后退一步,语声极冷:“离开京城,永远别再让我见到你。”
第35章 撞见 真是个蠢货,可怜又可悲的蠢货。……
贺敏轩看着落地镜前的沈忌琛, 长身玉立,宽肩窄腰,流畅的线条却透着一丝冷冽, 他垂眸整理袖扣精致的下颚线凌厉,浑身散着不近人情的寒意和冷硬。
贺敏轩咋舌:“你这一幅不近女色的禁欲模样, 只怕更会让姑娘趋之若鹜啊。”
沈忌琛冷若冰霜:“你很闲吗?”
贺敏轩卡了卡, 嘿嘿一笑:“我这个市属的闲差, 可不像侯爷日理万机啊。”
沈忌琛没理他, 拿过长袍穿上, 贺敏轩审视地看着他,觉得他今日特别无情,昨日还跟岳溶溶一同用膳今日就又生变了?
害得他还特意早早过来,想看看岳溶溶昨晚是不是夜宿在此,两人是否已经如胶似漆了。
“要去上直吗?”看着沈忌琛径自离开, 贺敏轩急忙跟了上去。
“嗯。”
贺敏轩又问:“你身体大好了?”
沈忌琛停了下来,眉眼闪过一丝不耐, 冷然问道: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
静默片刻, 贺敏轩气定神闲下了判定:“看来和岳溶溶又闹了一场?”
沈忌琛始终面无表情的脸骤然一沉, 半晌艰涩冷冽道:“别再提她。”
贺敏轩不以为意:“你上回,上上回, 上上回还有上……”他看着沈忌琛的脸越来越冷, 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小,“也是这么说的……”然后不确定又不可思议问, “这回是真的?你们真的……”
沈忌琛转身就走,贺敏轩紧跟上:“这次是为了什么?”
为了什么?难道说她的虚情假意,说她的无情决绝,说她一直在骗他, 说她觉得曲烈山比他好一万倍吗?他冷笑一声,他没那么贱,他彻底清醒了。
看着他坚毅冷漠的脸,贺敏轩知道问不出什么了,他虽有些诧异,不过这样也好,以绝后患,他是想看热闹,但可不想看兄弟的热闹。
“对了,两日后便是薛家太夫人的寿辰宴,你准备了什么礼物?我也参考参考。”
虽说长辈们会准备,但他们与薛玉白情分不同,太夫人看着他们长大,对他们疼爱有加,每年他们都会另外备一份礼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