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见到叶宁的场面,叶宁也在打人,上次是用椅子抡圆了砸人,这次是死命踹着周大虎下面,只是打人的手段不尽相同,这般一想,好似也没什么可惊讶的。
蒋长信眸光一转,他原想着去叶家和稀泥,若是叶宁不想嫁给周大虎,而叶家非要叶宁嫁人,正巧自己需要一个挂名的夫郎,岂不是一举两得?没料到还未到叶家,半路上便遇到了叶宁。
章知远一脸迷茫:“我是不是听见叶宁的声音了?”
蒋长信趁着章知远不注意,低声吩咐程昭道:“去请父亲和母亲来,还有,把村民都给我惊醒。”
程昭不解,主子爷这是几个意思?大半夜的,把村民都吵醒,让他们来看热闹么?
但程昭从不会怀疑主子爷的吩咐,立刻点点头,转身没入大雨之中。
章知远顺着声音望过去,一双眼睛傻呆呆的,不知放在什么地方好,震惊的道:“叶宁?!”
他刚要跑过去,有人比他还要快一步,自然是蒋长信。
蒋长信身量比章知远高大,腿比章知远长,两个跨步便到了叶宁跟前,突然脱下自己的外衫,直接披在了叶宁身上。
叶宁:“……”?
被周大虎欺负的分明是那个弱不禁风的哥儿,叶宁衣衫齐整,面容冷静,且正在揍人,哪里有半点子需要披衣衫遮挡的模样?唯独稍微有些狼狈的,便是大雨瓢泼,叶宁的衣衫全都被浇湿了,紧紧贴着他纤细的身子,勾勒着那纤长风流的体态。
叶宁从未见过蒋长信的真容,之前在小面摊子,蒋长信差一点点下轿,因而叶宁并未见过他本人,如今算是头一次。
一个陌生的男子,突然跑过来脱衣裳,还朝自己傻笑,虽相貌俊美,身材高大,但叶宁是个正儿八经,且笔杆条直的直男,奇怪的上下打量着蒋长信。
叶宁:“……”别是个傻子。
章知远这才跑过来,大喊着:“蒋少郎主!”
叶宁恍然,原是蒋家的郎君,还真是一个傻子……
程昭办事儿很牢靠,就这光景村子里看家护院的狗子全都狂吠起来,这些狗子可不似宠物犬,平日里乖的厉害,半夜只有贼人偷东西的时候才会狂叫不止,村民一听,立刻惊醒过来查看情况。
青田村的黑夜安静极了,一下子变得嘈杂,果然有人注意到了他们,好奇的纷纷走出来。
“这不是宁哥儿么?”
“哎呦,周家大郎怎么跪在地上?”
“怎么回事?”
那险些被欺负的哥儿一看这个场面,立刻指着周大虎道:“这个贼人,见我是外乡人,又迷了路,半夜三更的想要欺辱于我,幸亏有好心人搭救。”
周大虎忍着剧痛,颤巍巍的站起来,两条象腿夹紧,扭捏得站着内八,狡辩道:“胡说!分明……分明是你,这个不要脸的骚蹄子,半夜三更跑出来勾引汉子!谁家正经的哥儿,会黑灯瞎火都在外面瞎逛?”
哥儿急得直哭:“我是来此寻亲戚的,因为雨大,惊了车马,才与家仆走散。”
“你说你是寻亲戚的,便是寻亲戚的?”周大虎道:“我还说你是来勾引汉子的呢,有谁能给你作证?”
他这话一出口,便听有人道:“我来作证。”
人群顺着声音排开,自动让开一条路,几个仆妇撑着油伞,并着几个仆妇牵着衣角,以免被大雨浸湿,那排场,那气度,竟然是蒋家的当家大奶奶走了出来!
哥儿见到蒋家大奶奶,立刻睁大眼睛,委屈的泪水憋都憋不住,呜咽道:“姨母!”
蒋家大奶奶心疼坏了,道:“仆来报我,说与你走失,我担心的跟什么似的,到处的寻你,原你在这里,我这可怜的孩儿,你受苦了。”
随即大奶奶冷下脸来,她平日里亲和,但主持蒋家的中馈这么多年,将蒋家打理得井井有条,绝不是个简单的主儿,幽幽的道:“这乃是江南权家的浅哥儿,我的外侄儿,并非什么不三不四之人,我来做这个证,不知可不可信服?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