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么要哭?”他如此询问,声线中还带着些许无法掩饰的哽咽。
但他似乎真的没再因此而感到难过,只讨巧地问道,“要是我哭一场,那我们能不能直接略过偷溜出来的事?”
简直是既要又要的典范。
然而景元还是配合地迟疑一瞬,刻意提出条件故作刁难道:“那要看你哭得是否合我心意。”
他瞬间瞪大眼睛,义愤填膺地控诉起来,“你该不会就是想看我哭吧?!”
略快的话语带着几乎压不住的情绪,可他又坚定地拒绝说:“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!”
“是吗?”景元抱臂看着他,刻意扬起音调威胁道,“那我们就来讨论一下”
“等等等等!”他立刻拦下后续,颇为纠结地放低声音追问说:“你又不是没见过,一定要看吗?”
景元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,只继续补充道,“你又骗我又装睡,为的就是在夜半时分来到被封锁的人工洞天,进入”
没能说完的后续止于滑落的泪水。他扑扇着眨眼,在呼吸、神情均未改变的同时又落下两滴泪来。
“这样可以吗?”他如同完成任务一般地追问着,仿佛这只是一场即兴发出的表演。
“不可以。”拥有最终解释权的景元给出判定,进一步提出要求:“我要听你哭出声来。”
他有些难为情地抿唇移开目光,又故作恼羞成怒的样子甩手道,“不可能!绝对不可能!”
用以记录装置内容的芯片被他愤然取出收起。仿佛因这过分的要求而得了理一般,他转而强硬命令道,“好了,回家!”
熟悉的用词让他停滞一瞬,又放缓声音如履约般伸手邀请道,“我带你一起。”
毫无悲伤的眸中唯有一片郑重,就像是将镜中世界的经历与感情一并寄托过来。
——“我该回去了。”
——“回家。”
这次,“我带你一起。”
602
凝望过来的视线分外沉重,令你在一片沉寂中缓缓将手收回。
景元该不会真的要揍你一顿吧?
你曾假定的所有自救方法在此刻都化作无可追溯的虚无,一时间脑海中只剩下:现在答应哭一场还来不来得及?
“初浮。”他轻声唤你,简单的两个字像是经过了良久的斟酌,最后才从喉间溢出,“和你约定再见的,不是我。”
你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,重重点头道,“我知道呀!”
别说是你和他们之间的不同经历,就算他们两个站在一起,你也绝不会混淆半分!
在你坚定目光的示意下,景元将视线落在侧方的屏幕上,那仿若标志终结的文字仍停留于此,冷硬而决绝。
但这不是结束。你刚刚已经下线找客服问过,「镜中渊」是玩家用以更全面了解剧情的存在,因此在做完当前版本主线、且将「镜中渊」推演到一定阶段后,该装置就会终止运行。
而后,它将随罗浮后续主线的开启一并恢复。
饶是如此,你回来后仍没忍住掉了眼泪,着实是有些丢人。
好在你掩藏得很好,没让景元发觉这一幕,不然你就真的要哭给他看了。
发散而出的思绪在持续的凝视下收回,联想到景元方才的思路,你信誓旦旦地担保道,“放心,我不会拿你来替代他的!”
毕竟每个景元都是独一无二的!
他那不辨情绪的目光在你脸上久久停留,几次都让你有种他还想再追问什么的错觉。
可他最后也没有开口,反而像是被揭穿了心思般不好意思再提方才的话题,只转移道,“无论怎么说,你都不能逃过私自闯入人工洞天的惩罚。”
因着最后二字,你直接噎回了他究竟想问什么的好奇与探究,大惊失色道,“还有惩罚?!”
“军令如山。”不容拒绝的视线落在你身上,带着些许属于神策将军的威严,“别告诉我说你没听到。”
你当然有听到,否则你也不会一直想让景元放你进来。如果不是水蘑菇鱼的效果,你现在应该还在徐徐图之的路上
“那你警告我吧。”你低垂着头,虚心认错回应。
一声轻笑自前方响起,却更像是潜藏着怒火的冷笑,让你后背骤然一僵。
“无论是警告还是警示,都是对寻常人而言。”他语气中并无笑意,甚至随意到让人有种莫名的心惊,“云骑将军隶属于云骑军,应按军法处置。”
可景元才是云骑将军,你又不是。
但介于其他云骑也称呼你为将军,而你又的确使用过指挥调度权,因而你并未反驳什么,只点头肯定道,“作为表率,理应如此。”
反正在零体感下,就算是被打死也不会疼的。不过这种军法应该不需要观刑吧?
像是看透了你的心思,景元径直宣告道,“劳罚,调去地衡司帮工半月。”
半月?!你纠结地想着自己的技能加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