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宴也注意到他的视线,随口道:“之前受了点伤,留了疤痕,有点丑。”
霍煜川的眼眸微颤:“抱歉,是我……”
叶宴将手搭在霍煜川的嘴上:“别说废话了,快去洗澡,你身上臭死了。”
霍煜川在外厮杀惯了,伴着血腥味入睡也是常有的事情,但现在怀中的叶宴温软还带着玫瑰香气,和他产生了强烈的割裂,让霍煜川下意识后退了一步:“我去洗澡。”
说完,他转过身就往浴室走去,走到一半他又回身走到叶宴面前,看着头顶着白色毛巾的叶宴:“门不关,可以吗?”
叶宴温和笑笑:“你不觉得别扭就可以。”
霍煜川走进浴室,叶宴将头发吹干以后在柜子里找到一床新的被子,就躺在床上,听着哗啦啦的水声,很快就有了一丝困意,因为他的东西还在闻路千那里,智能环也落在了霍家,所以他只能百无聊赖地思考这些天发生的事。
还有刚刚回来的霍煜川。
其实和霍煜川不过相处了两个小时,叶宴就明显感觉到霍煜川和闻路千并不相同,至少熟悉的人应该很快就能分辨出他们的差别。
但偏偏叶宴过去三个月和傻子一样,被闻路千骗得团团转。
归根究底还是因为先入为主的观念,因为叶宴对系统的足够信任,导致他酿成了大错。
关键是在叶宴想算账的时候,系统竟然莫名其妙消失了,直到现在都还没有一丝苏醒的苗头。
垃圾系统,害人不浅。
想到这儿,叶宴不免想起刚刚洗澡时,他在自己大腿内侧看到的那个牙印。
那个牙印像是烙印一样深深印在他的大腿上,随着时间的推移,颜色甚至更深了一些,好像时刻在告诉他,那三个月的经历不是假的。
自己认错人后还和闻路千阴差阳错上了床不是假的。
而这就是证明。
他不自觉将睡袍裹紧了一些,给叶宴一种背着男朋友出去偷腥,怕被男友发现的错觉。
霍煜川洗完澡出来,看到床上被掀开放在一旁的被子,以及昏昏沉沉的叶宴,拉了椅子坐在叶宴床边。
叶宴迷迷糊糊看到眼前坐着一个人,意识清醒了几分,他半撑着身子坐了起来:“好快。”
“……还好。”霍煜川穿着睡袍,看似裹得严实,但衣领微敞,刚好漏出左胸处那血肉模糊的伤口。
“不是说高阶alpha的伤愈合得很快吗?你这伤口怎么看上去比之前还要严重?”
霍煜川不经意低头看向左胸口,语气平淡:“这个伤口差一点触及心脏,所以看上去夸张了一些。”
“要上药吗?”
霍煜川沉吟片刻,拧眉似乎有些为难。
“怎么了?不方便吗?”
霍煜川抬起自己绑着绷带的手:“手筋被挑断了。”
“?”手筋被挑断了,还能抱着叶宴逃跑?
见叶宴满脸疑惑,霍煜川解释:“心脏处伤口太深,我自己不太好操作。”
听到这儿,叶宴总算明白霍煜川那一脸为难是为何,他叹气:“算了,你教我吧,我帮你上药。”
叶宴说完闭眼伸了一个懒腰,所以没有看到霍煜川微扬的唇角。
霍煜川将药拿了出来,放在桌子上,然后坐在床边,和叶宴凑近了一些,他解开自己的睡袍,将那个可怖的伤口漏了出来。
叶宴拿着药一时有些不知所措,霍煜川牵着他的手腕,将他手上的药在伤处涂抹了一些,看着慢慢凑近的叶宴,霍煜川眼眸温柔像是炙热的烤炉,唇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浅笑,一眨不眨地盯着有些紧张的叶宴。
叶宴有些手抖,一不小心重重戳了一下伤口,他脸红:“你不要乱动。”
一动不动的霍煜川:“嗯,不动。”
“你往前一点,我看不清。”
“好。”
“太靠前了,往后一点。”
“可以吗?”
“嗯。”叶宴做事认真起来,眼眸严肃,而且注意力高度集中,在他眼里伤口就是伤口,即便两人靠得很近,霍煜川喷热的呼吸打在他的发顶,他有些冰冷的手时不时碰到霍煜川热烘烘的肌肤,但他丝毫没有任何想法。
反观霍煜川,眼眸里的柔和逐渐变得深沉,他看着叶宴敞开的衣领下嫩白如玉的肌肤,感受到叶宴打在自己伤口上的呼吸。
他不由得感谢刚刚那个聪明机智的自己,选择挑断自己的手筋并将本已经愈合的伤口又划重了一些。
叶宴不会包扎,拧着眉一副经验丰富的样子但偏偏笨手笨脚的,可爱得让人忍不住想一口咬上去。
“你往前一点,我够不着你后背。”叶宴将绷带从霍煜川的身后绕了出来,二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轻触过后再分离。
等终于包扎完毕,叶宴看着霍煜川胸口上的蝴蝶结,终于满意地露出一个微笑,他“哦吼”了一声:“怎么样,不错吧?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