及待地准备勾搭叶宴:“这宴会这么热闹,陛下怎么蹙着眉头,可是有什么烦心事?”
珀金一双棕色眸子不顾礼节地盯着叶宴,像个毛头小子一样,呆傻傻地笑也不会,看上去紧张极了。
要不是叶宴知道他是个顶好的演技大师,差点都要被他面前这幅憨厚样子骗到了。
叶宴笑了笑:“没什么,只是在琢磨这个宴会有没有什么遗漏疏忽的地方。”
珀金跟着叶宴的笑容僵硬的脸舒展了几分:“能看到陛下已是神赐的荣耀。”
珀金下意识接话,似乎不知道自己脱口而出说了些什么,意识到的时候便立刻致歉:“抱歉,陛下,是我失言。”
叶宴只是温和笑着:“我举办宴会就是为了让大家放松的,你怎么这么紧张?”
珀金抬头,一双眼睛里似乎藏着不可言说的情意:“我也不清楚,自见到陛下那一刻,我就有些手忙脚乱,不知道说什么,做什么也都觉得不对,希望陛下不要见怪。”
莫名地,叶宴感到一阵反胃,强烈的想要呕吐的感觉直冲大脑,让他来不及伪装,脸色刷得一下白了几分,他后退了一步,接着尽量维持从容镇定地走出了宴会厅。
暮色沉沉,叶宴避开人群后,跑到外面不可抑制地开始干呕,只是呕了片刻,什么都没有,只有唇角挂着一丝津白的液体。
巴顿见状立刻用袖子帮叶宴擦拭干净。
叶宴对他的举措很不满意,瞪了他一眼 还没来得及训斥,就听到身后传来急匆匆的声音:“陛下,可是我刚刚说得有些冒犯,让陛下不适了?”
叶宴身子沉,困乏得厉害,不想和他继续纠缠,只是面色淡淡:“和你无关。”
觉察到叶宴苍白的脸色,珀金又接着问:“是怀孕的缘故吗?”
见叶宴不语,珀金面露担忧:“陛下怀着孕还要操持国家大事,真是辛苦。”
珀金很有分寸,并不冒进,而是见好就收:“天色已晚,陛下早些回去休息。”
说完,就行礼转身离开了,他走了没几步,就和刚刚出来的安德森打了一个照面,他依照礼节:“安……”
他话还没说,安德森就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,一副高高在上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姿态。
饶是珀金再会装,也不免脸青了几分。
他没有急着走,而是看着安德森走向了他们的陛下。
依旧是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。
珀金见状,心里的不满也少了几分,看来他们的陛下也没比他好过多少。
这样想着,他浅笑着转身离去。
而叶宴这边,本想悄悄溜走的叶宴偏偏被赶来的安德森抓了个正着,看来免不了被安德森絮叨。
叶宴提前一步道:“老师怎么出来了?”
安德森忽略他脸色苍白:“陛下和一男子前后脚出了宴会,是否有些不妥?”
“老师误会了,我刚刚和他说话时,身体忽有不适,于是想出来喘口气,没来得及和他说,他就追了出来。”
听到他的解释,安德森沉默一会儿:“陛下,不要忘记您当初的承诺,我保您登上皇位,千万不要让我失望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叶宴垂眸,脸色有些不太好看。
似乎意识到自己说话有些重,安德森语气放缓了一些:“近几天事务繁重,陛下身体不适的话,还是找御医看一下。”
叶宴猛地抬头,脸上挂着一个牵强的笑:“我知道,我会保养好自己的身体,不耽误国事的,大长老,天色已晚,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。”
安德森愣了一下,他本意并不是害怕他身体不好耽误国事的,但具体为了什么,他自己竟也说不出原由,只好顺着叶宴的话:“陛下好好休息。”
等安德森走后,叶宴原本温顺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,等回到寝宫后,叶宴屏退那些想要伺候他的内侍。
巴顿帮叶宴一件件除去繁重复杂的礼服,为他穿上合适的寝衣:“陛下,刚刚来找您的珀金阁下,似乎有蹊跷。”
叶宴瞟了巴顿一眼:“你怕什么?”
巴顿措辞道:“那个人看上去心思深沉,不知道抱着什么心思,陛下还是小心为妙。”
叶宴揉了揉眉心:“知道了。”
“陛下这几日身体越发差了,总是发困,呕吐反应也越来越急,要不要找御医来看一看。”
叶宴点了点头:“找些靠谱的来。”
叶宴是知道这个世界的医疗水平的,简单来说,医疗这一方面还处于一个比较迷茫的阶段。
基本上,全靠拜神。
果然第二天,叶宴就收到一大堆保胎的建议,看完之后头痛得厉害。
这些建议别说保胎,能不能保住叶宴的小命都困难。
连续几天,看了各种馊主意的叶宴,只好先放弃,但克伦威尔不知道是从谁那儿听了几句闲话,急匆匆地入了宫。
议事厅外,巴顿守在门口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