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发现自己如溺水之人,身边唯有梁邺这座孤岛可供她落脚。可是,害她溺水的,就是梁邺呀!他断了她所有的自由与生路,逼着她不得不靠近他,不得不屈服于他,现在还要充好人,与她说“没事了”。
梁邺声气渐软,抚着她的头发,一如哄孩子:“好了,没事了,怎会真的送你去庄子上?我如何放得下心?便是晴月,也舍不得你,是罢?”
晚膳用得沉默,善禾本就存了一肚子委屈,更吃不下这些,不过几口就饱了。梁邺也由着她去,但是晚间的补药,还是仔细盯着善禾全部喝光。
梁邺沐浴完毕后,便回书房处理书信。如他所言,自殿试后,寻他的人变多了,应酬也多了。
善禾独自沐浴,从今晨到现在,她才有这片刻的时间,静静地检查身上的狼藉。好在,身上没有别的伤,只是大大小小的红印子罢了,经过一天的时间,已消退许多。再过几日,她又会恢复如初。善禾终于得了一丝宽慰。
沐浴完,她仔细擦干身体。下身还是有些涩痛的,善禾回想昨夜,大抵是时辰太久,兼之梁邺似乎在掐颈这些颇带强制意味的动作上得了趣,那蠢物竟比往昔更昂藏了些,所以才把她下头的皮都给磨破了。
善禾从荷包里取出明蕊予的药膏。
明蕊说:“我这里还有好几瓶呢,这瓶你自用就是,不必还我。”
不必还她,善禾才敢用来涂在这羞处。
只是可惜看不见究竟伤在哪里,她也不好意思揽镜自照,只好用指腹扣出一坨,岔开腿,凭着涩痛的感觉,把那附近都涂上了。药膏触到伤处时,陡然变冰,善禾不禁倒吸一口凉气。
抽手回来,发现指腹还有一点红,新鲜的血。
不小心又磨破皮了么?
善禾还未寻出答案,那头已响起一声极其沙哑且缓慢的轻唤:“善善……”
梁邺面红耳赤,喘息愈来愈促:“薛善禾!你在干什么!”
善禾吓得一惊,忙合拢双腿。
第62章 训狗(一)
梁邺此番去而复返,本与善禾无关。方才沐浴更衣时,他将荷包遗在此处,偏里头搁了今日欧阳家递来的密函,这会子成敏来请他示下,正好要用。因想着已过去近一个时辰,善禾应当沐浴完毕,这才过来,却不想看到如此香艳景象。
“大、大爷……我……”善禾急得要哭,“我没有!”
如何信她?他凝眸望去,只见这会子的薛善禾,乌发披散,直垂到腰际,光溜着白皙身子,坐在一张黄花梨玫瑰椅上,两腿紧紧合拢。她小小地缩在那儿,粉腮生晕,肌理莹润,四肢纤柔,胸前两团软云微颤,赤足踩地,通体流转着一股婉约袅娜之态,无一处不熨帖,无一处不撩他心弦。
梁邺心火上行,耳尖更是红得滴血,他急声质问:“薛善禾,你方才做什么!爷满足不了你么!”
“竟还要……”他声音也跟着善禾一起发颤,“还要你自己动手?!”
余光瞥见那瓶药,梁邺更是气涌如山、目眦欲裂:“还要用药?!嗯?你是因这些才屡屡跟卫嬷嬷动气使性儿的?是她撞破你这些腌臜事,还是你恼了爷,故意把气撒在她头上?!”枉他方才还因昨夜之事对她生了丝愧疚,原来她压根不稀罕!
他疾步过来,抄起善禾腿弯,将人整个抱起。善禾惊呼一声,慌忙伸手揽住他脖颈,语无伦次:“放下!放下!疼!我疼!”梁邺却听不清,他这会子怒焰灼心。这个卑贱的女人、软弱的女人、不识好歹的女人,就这么一次次践踏他的真心,现今更是把他男人的尊严踩在脚下!
善禾觉到他十指收紧,被他箍住的肌肤开始发痛,泪水忍不住溢出眼眶,心却陡然清明下来。善禾忽而住了声音,噙泪深望梁邺一眼,而后高高扬起手,对着梁邺的脸狠狠掴去。
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,梁邺被打得偏过头,整个人怔在当场。
善禾亦傻了,这是她平生头一遭打人耳光。紧接着,掌心火辣辣的疼痛传来,梁邺被打的那侧脸也开始隐隐泛红,露出五指的痕迹。
惊惧和痛快交织在一起。善禾看他剧烈起伏的胸膛、绷紧的下颚、燃烧怒火的眸子,不由泪珠滚落。她饮泪道:“我没有!是你昨晚把我伤了,我只好给自己敷药!那瓶药是明蕊姑娘给我的,你心思龌龊,别诬赖好人!”
闻言,梁邺更是一怔,齿关溢出话:“敷……药?”低头看她泪眼婆娑,不似作伪。目光不由向下扫去,她两腿紧紧合拢,心头蓦地一紧,眼尾臊得发红。昨夜种种倏然回现,自己确是有些失了分寸。梁邺抱着善禾,将她重新安置在黄花梨玫瑰椅上,半蹲下身,仰脸看她。
他双臂撑在玫瑰椅扶手两侧,语气稍缓,但依旧带着些恼意:“伤了哪里?现在还疼吗?”
善禾咬着牙,把目光在他面上流转许久,方淡淡开口:“用不着你现在装菩萨充善人。”
梁邺瞥见搁在小几的药瓶,瓶身贴了红条儿,确是止血生肌的药。声气更是软了下去:“我不该妄加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