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他也可以拿韩潇还是顶流大明星时候的收入说事,但是他没有这么做。他强烈怀疑只要他说了,对方立刻会甩出另一份明细,说自己开销大,简直就是负债累累。
算了,本来这种钱多钱少的纠结没有意义,只能说明韩潇抠门,还达不到“不孝”的高度。
大喜:“行。韩女士确实每个月有打钱回来,但是,对于老人,难道这么点金钱就够了吗?生为子女,对老人也是有陪伴的义务的。”
韩潇递出第3、4、5、6张纸。
大喜人都麻了:“”他不用看就知道这里面不是什么对他有益的东西。
张沫的解说继续:“大家可以看到,这四份是韩潇母亲的就医记录截图,分别在北京、上海、广州、成都,都是国内神经病治疗领域排名靠前的医院。
你也说了,老人需要陪伴。韩女士多年来,一直在陪伴母亲各处看病。没有时间回来,也是很正常的吧?”
大喜简直要气炸了,腾的一下从靠背椅上弹起来,忍无可忍道:“张总,今天到底是谁和谁的采访?你要是真的这么喜欢说,不如直接来镜头面前说好了!”这话就和小学老师的“这么喜欢说话,干脆你上来讲课”一个逻辑,目的就是嘲讽罢了。
结果——
“好呀。”张沫自带一个话筒,乐颠颠地就走到了韩潇身边。
旁边,已经有懂事的工作人员送上了第五把椅子。
“感谢你的邀请。”张沫施施然坐下,对着大喜做了个请的手势,“继续。”
大喜震惊无比地呆站着:“”他这辈子没有见过这么不按照常理出牌的人。
张沫举起话筒:“没话了?那可就轮到我问了。据我所知,你作为一个慈善博主,在8年前,韩潇16岁的时候,曾经到过这个家庭。
我十分好奇,为什么比起重病且精神失常的韩潇母亲,你一直对身体健全的韩潇父亲充满关爱?
真的,就那么爱男吗?”
第66章 世界以痛吻我
同一时间,在南省某五星级酒店里,正在观看直播的朱云松愤怒地将手中的玻璃杯摔向墙壁,碎片四溅:“大喜这个傻哔!”
他竟然主动让张沫登场?!
更让他难以置信的是,节目组竟然默许了这一切的发生。
要知道,今天在现场的,除了几个是张沫带过来的山海直播的技术人员,其实大部分妆造、场务、摄影都是南省卫视的人。竟然就这么看着张沫登场了,没有一个人阻拦?!
流程里面可完全不是这样安排的!
朱云松怒不可遏地抓起电话,拨通了龚台长的电话,想要好好问一问姑父,这是怎么回事!
然而,远在南省卫视导播间里面,龚台长正在看收视率的实时报表。
是的,除了山海直播的线上直播以外,他们在本地电视台也进行了实时转播。
张沫的登场确实在所有人的计划外,而且也完全不符合他们南省卫视“官方”“权威”“传统”的定位。正确且正规的做法应该是,立刻找人去把张沫请下来,确保节目能按照流程顺利进行。
但是——
“台长,这个数据,超过我们去年的最高峰值了!就在刚刚那个张总登场后!”戴着耳麦的工作人员一脸惊诧地盯着电脑屏幕。
龚台长问:“线上的数据呢?”
工作人员:“线上观众也超过30万了!”
要不怎么说,美貌真是这世界上杀伤力最大的武器,张总这种颜值,妥妥的无坚不摧!
龚台长拿出自己口袋中不断震动的手机,看着上面“朱云松”三个字,叹了口气。
龚台长:“让摄影多切几个张总的特写镜头。”然后,一狠心挂断了电话。
能到达他这个地位的,最是清楚,什么时候应该抛弃什么东西。
那一刻,朱云松看着被切断的电话,终于意识到,自己完了。
而身处现场,直面张沫的大喜自然是最紧张的,他听着张沫的讽刺,第一反应是:糟了,这娘们冲着我来的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