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送什么?”
静漪摇头,说:“赶明儿我再告诉你的……父亲,我能采几朵玫瑰花回去吗?”
陶骧一听,立即就要出言阻拦,不料陶盛川却说:“去吧,想采多少就采多少。只是仔细些。玫瑰刺多。”他说着,看了眼身后跟着的史全。史全忙从老仆手中拎过马灯,跟着静漪往路边的玫瑰丛中去了。
“孩子气得很。”陶盛川微笑道。
陶骧晓得静漪是故意走开的,好让他与多日未见的父亲说几句话,于是站在父亲身边。可他与父亲向来很少闲谈,一时竟不知该从何处说起,只好看着静漪采玫瑰,待听到父亲咳嗽几声,喘息间带了点杂音,便说:“父亲,时候不早了,是不是该往回走了?”
“还早。”陶盛川摆手。手帕按在嘴边,又咳嗽了几下,才止住。
陶骧搀了他,道:“父亲要多保重身体才是。”
陶盛川喘息已定,点点头,道:“老毛病,不怕。有一样,我原是想着明天见了你,再提点提点的——南京今日通电全国,广而告之西北军平叛有功,特颁嘉奖令,犒赏西北军诸将士。此事你竟在师一级会议上说‘不值一提’,可有?”
陶盛川的语气并不见严厉,陶骧却绝不敢忽视。
陶骧点头道:“有。同西北军付出的代价相比较,区区嘉奖令,的确不值一提。”
“你可知道,会有人抓住这句话,大做文章?”陶盛川问道。
“这并不出奇。”陶骧还是皱了眉。
陶盛川沉吟片刻,道:“自从我卸去军务,也想找合适的时机卸去政务。眼下倒是个好时机。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