独孤明河嗤笑:“管得着吗你?”
“我管不着,也无需管。不论你想做什么,都不会得逞。”
“哦?衡清君就这么有自信?那有为何在听到我要带走阿拂时,怒极攻心居然吐血?”
他嗓音轻慢,十足十的讥讽嘲笑。
“该不会其实连你自己也心知肚明,你留不住阿拂?就算用了手段把人骗到手……可假的就是假的。阿拂对你,可有一丝一毫除师徒以外的情谊?连我一个外人都能看出来,想必衡清君自己感受得更清楚吧?”
这样长一段话,听到最后,骆衡清眼中浮起让人胆寒的霜色。
话音未落他便猛然出手,万千冰凌铺天盖地朝面前人袭去。
独孤明河立刻横枪抵挡,混沌源炁撑开一层保护罩,顷刻间就将冰凌蒸发成水汽。
但猝不及防之下,仍有一枚细小的冰凌穿过屏障,带着刺骨的寒意,划破了执枪人的脸颊。
细小的伤口里溢出一丝血液。
独孤明河摸了把脸,看着指尖的血色,冷笑道:
“又是偷袭。骆衡清,你除了这些不入流的手段,到底还会些什么?”
水雾重聚为冰霜,尖利霜刃再次朝独孤明河攻来。
独孤明河执枪迎上,兵器相撞的那一刹那立刻就察觉出不同。
不再像之前每一次那样温吞冲和、要死不活,而是冷冽的、暴戾的,每一剑都是杀招。
“我就知道你根本没受什么伤。”
独孤明河一面防守,一面游刃有余地讥笑,“怎么?装不下去了?想要杀我灭口?”
“我真好奇,你这样的卑鄙小人是怎么养出阿拂这样的心善的小徒弟的?还骗得他跟你成了亲……但他真的会喜欢你这样的阴险小人吗?”
“难怪曾经会逃跑,难不成正是因为看穿了你的真面目?”
他一句一句说着。
慢条斯理,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人被他刺激得宛如疯狗一般。
心中道这些名门正派可真是够水的,盛名之下其实难副,连天下第一剑修的心性也如此软弱。
防守了几个回合,面前人不依不饶,独孤明河也挑起了些斗志。
他本就是魔族,魔族中人就是再好脾气再讲理,大多也都是好战分子。
之前几次交手他们两人都没出全力,花样繁多却中看不中用,只不过为了让阿拂高兴,心照不宣地互相喂招罢了。
这一次则不同。
骆衡清曾自创剑法衡清九式,第九式创作而成的那日天降异象,隔着界壁都能看到漫天飞霜。
见此修真界大喜,为他封君,庆祝正道又出了一个天纵英才,魔界则心有戚戚。在那之前,正魔两道势均力敌,在那之后,魔界就被正道修士踩在脚下,一踩就是近乎两百年。
大多数人只识得这剑法第一式,只有当今修真界中一些闭关多年的老东西见过第六、七式。第八式从未现世,第九式更是无人有机会得见。
但现在独孤明河就见到了第八式。
大道至简,那一剑别无花样,剑气却带着无上的杀戮道意,剑刃扫过时连空气都被割破。
独孤明河顿时来了兴致,双眼兴奋得几乎快变成竖瞳,魂枪上混沌源炁微微流淌。
他转守为攻,一枪枪寻着这一式的破绽,想将第九式也逼出来。
兵器交错,枪尖在刺透面前人心脏之前被冰剑冻住。
互相掣肘,两不相让。
凝重的杀气之中,独孤明河听见面前人轻声开口:
“你不是一直觉得我与阿拂不像夫妻吗?很快就像了。”
独孤明河一怔,却见冰剑在顷刻间融化。
他一惊,顿时想要收回力道。但水汽却变成藤蔓束缚住他的枪尖,带着长枪凭借惯性继续向前刺去。
枪尖刺破皮肉,骆衡清的白衣顿时染上大片血迹。
但重伤之人的视线却并未落在行凶者的身上,而是越过他的肩膀,向后看去,面上还带着微微的轻笑。
独孤明河那一刻头皮发麻。
他下意识转身,看见身后有人无比惊愕的眼睛。
他无措地想要解释,但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动静——
是重伤之人再也支撑不住,捂着心口处的血洞,踉跄到底。
“师尊!”
贺拂耽跑过去,将挡在面前、枪尖染血的人一把推开。
他跪坐下去,扶起师尊,慌忙为他止血、查看伤势。心脏处的伤口已经不是他能解决的,又幻出灵蝶,去请医修立刻前来。
喂了几颗保命丹药后,医修赶到,一看伤口便连连摇头。
“少宫主已经为仙君止血,并封住经脉,因此魔气并未入体。虽说伤在心口,但君上身强体壮,修为高超,按理说这样的伤也算不得什么,魔气过几日也可驱除。”
“只是……这伤口上附着了一层奇异的力量。恕老朽眼拙,实在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