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搭着洛无心的肩膀，“你可要记住，师兄做这些都是为了你，万一以后东窗事发，你可一定要救我。”

洛无心疑惑：“什么事？”

“你先别管什么事。”裴栖鹤搭着他，“你就说救不救。”

洛无心点头：“哦，救。”

裴栖鹤松了口气，揉了把他的脑袋：“哎，乖。”

……

就在裴栖鹤以四包点心的巨大代价哄好了洛无心的同时，李琼玉也总算在山下，用尽量简短的话语，打听到了飞羽山庄弟子的住处。

幸好他们穿得金灿灿的，相当好认，神仙境的人也都热心。

李琼玉在他们住的院子外站定，不用开口，外面飞羽山庄的小弟子就跟见了鬼一样叫起来，冲进去找段真。

“慌什么。”段真笑着扎起头发走出来，“你那么弱，她肯定不会打你的，谁都知道，神华派从不恃强凌弱。”

李琼玉盯着他，不知为何，这人笑起来总让人觉得挑衅。

段真冲她挑眉：“别来无恙啊，李琼玉。”

“来找我做什么？”

李琼玉简短开口：“你上台吗。”

“难得天宫办一届武斗大会，我自然也想试试自己的斤两。”段真笑起来，“但我听说，你这次不上？”

“也是，上回九州镖局那办的演武会你已经拿下榜首，你们神华派的规矩，好像是只许拿一次，后面让给其他师弟师妹？”

李琼玉颔首：“嗯。”

“所以，你与我，先打一场。”

“不打。”段真懒懒掀了掀眼皮，“都说了我还要参加大赛，这会儿和你打了，三日后怎么办？”

李琼玉思忖片刻，颔首：“那等你比完。”

“比完我就回飞羽山庄了，恐怕也没时间停留。”段真摇摇头，“这一趟来去匆匆，恐怕……”

李琼玉拧眉：“你怕了。”

“是啊。”段真倒是毫不避讳，他笑起来，“我当年就不可能光明正大赢过你，只是用了些计谋，才胜你一招，你我都心知肚明，何必非要比过才知道？”

“如今必输之局，我又何必应战？”

他有些无奈，“更何况你都赢下演武会了，江湖上也不会有谁觉得我比你更强，你又何必在意那一次输赢？”

李琼玉盯着他：“可演武会，你没来。”

段真目光闪了闪，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：“哎呀，我在飞羽山庄也有事要做的，碰巧没去而已。”

“总之，我不跟你比，请回吧。”

他摆出无赖模样，“反正只要我不比，就一直不算输。”

李琼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，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。

走了两步，她又想起什么，回过身来，当着段真的面取出两袋点心，左右对比了一下，索性将两袋都打开。

她掰了一块杏仁酥尝尝，又掰了一半牛舌饼品鉴，神情认真。

段真愣了愣：“你这是做什么？”

李琼玉盯着手里的两样点心，最终把半块杏仁酥放回去，封好把袋子递给他：“给你的。”

段真睁大了眼睛：“啊？”

他一时有些不知所措，“给、给我的？”

“那你刚刚是做什么？试毒？我又不会觉得你要给我下毒……”

他挠了挠头伸手接过，偷瞄了李琼玉一眼。

李琼玉收好牛舌饼朝他点头：“二师兄给的，他说，不爱吃的给你。”

段真：“……”

他就说李琼玉不可能会做这种事。

说完，李琼玉就要离开，段真问她：“就走了？”

“嗯。”李琼玉叹气，“不能逼你打。”

段真笑起来：“也是，不然算恃强凌弱。”

“那你这回总算放弃了？”

“不会。”李琼玉抬眼，“下次再问你。”

段真无奈：“都说了我不会跟你比的，我这人向来没什么好胜心。”

李琼玉深深看他一眼：“胡说。”

段真：“……”

他靠着院门，打开了手里的杏仁酥咬了一口，微微挑眉，“不是挺好吃的吗，这都不爱吃？”

……

三日后，武斗大会开赛之前，桃花仙的大作《神凰传》终于送到了裴栖鹤手中。

金算子相当有诚意地多送了他十本样书，看样子是写得相当满意。

裴栖鹤给自己留了一本，趁着天宫人多，悄悄往各门派院子里都扔了一本，然后深藏功与名地潇洒转身，钻进自己房间里品鉴一下桃花仙的大作。

看着看着，裴栖鹤微微睁大了眼睛。

等会儿，好像哪里不对。

裴栖鹤震惊地翻开书，“啪”地一声合上，大脑飞速旋转了几秒，小心翼翼地再次打开。

“小公子涕泪连连轻咬衣袖轻声呜咽……”

他“啪”地一声将书合上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