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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(1 / 2)

高晋看这没说两句又要吵起来,忙别了话头,“我忙乎着传出那些说辞,就是为了束住他们的手脚,全县的人都盯着他那,他们一时有不了什么动作。我们也可利用这时间好好谋划。你也知那人来头不小,如若不能一举成功,必将后患无穷!”

卿卿梳好了头,正拿了步摇往头上插,透过镜子望着高晋道:“你那三娘子是个有成算的,她让你传出这话,不光是为了限制他们的动作,也为了扫尾方便吧!”

高晋脸上骤然笑开了花。

卿卿看着他那与有荣焉的表情,没好气道:“她到底要如何啊?”

高晋敛了笑容,沉默了一瞬才低声道:“我猜是毒杀。”

推导出同样结论的还有裴家兄弟。

自他四哥说出毒杀二字,裴子孚就跟屁股上着了火一样,上蹿下跳一刻不安生。

裴珣看着蠢弟弟一会儿抓着头发愁眉苦脸,一会儿又拍手顿足叫着秒级妙级!实在等不到宵禁,揪着他弟的后脖领子出了门。

柔远县位于边陲,各个种族的人口常年混居,坊市里也摆满了异域风情的特产,有的东西在长安都不曾见过。裴家兄弟一路闲逛,接近谷记酒肆所在的长乐巷时,周围早不见了鼎沸人声,越往巷子里走越安静,等到了巷子深处的酒肆前,看着脚下土路上冒出的杂草、青苔,基本可以用人迹罕至来形容了。

裴珣看着一旁满眼激动地幼弟,疑惑的道:“我一直想问你,这酒肆不甚出名,又极为偏僻,你是如何找来这里的?”

“我进了城就觉得心情烦闷想吃酒,又不想去胡姬酒坊,听人说这里有家酒肆,主家是汉人,酒肆有时还会售卖长安的腔酒,我就一径寻了来,哪想到这般巧!”裴子孚一面说着,一面咧嘴笑着跨进了店门。

酒肆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,谷三娘正杵在凭几上愣神,听见有人进来,忙起了身子,还未挂上笑容就看清了来人,他挥挥手道了声随意,就又懒懒散散的坐了回去。

裴子孚从进了门眼神就没移过,看到谷三娘坐下后找了个离她最近的位置蹭了过去,他眨着大眼睛上下左右的扫着谷三娘,眼底亮得能闪出光来。

谷三娘被他盯得寒毛直竖,避过他的脸冲着裴珣道:“他这是怎么了?”

裴珣笑而不语。

谷三娘无法,只得无奈的看着裴子孚,“……你这是发觉到我超凡出尘的美貌了?”

裴子孚突然不好意思起来,红着脸低了头。

谷三娘:“……”

还没等她接着调侃,随着一阵低咳,通往后院的帘子被挑开,谷叔背着手慢慢踱了过来。

看到谷叔出现,裴珣连忙站直了行礼,裴子孚也正常了起来,一个鞠礼行得端端正正。

裴珣弓着身恭敬道:“晚辈裴氏茂之携幼弟幼青见过前辈,还不知前辈如何称呼?”

谷叔瞪了眼一脸看好戏的谷三娘,沉声道:“二位郎君多礼,某姓蒋,名泸。”

裴珣听罢惊得礼数都忘了,往前跨了两步,急道:“蒋公可是前太子府上的右卫率?”

谷叔没点头亦没摇头,只道:“蒋泸早已是个亡人,郎君称呼某谷老丈即可。”

裴珣压着一脸费解的弟弟再次深深一鞠,随后正身踞坐,一副聆听教诲状。

谷叔也没客套,随意坐下就道:“此番既要联手,你们裴家打算如何动作?”

裴珣正色道:“此事我跟九弟会全力配合,但裴氏其他族人却不方便介入。”

谷叔嗤了一声,不客气道:“别说得这么大义凛然,好像你们裴氏捞不到半分便宜。他们敢打军备的主意,你们只需寻到蛛丝马迹,等这姓吉的一除,即可震慑到李贼一党,又可牵制其动作,为自家谋得更大利益,你们这些世家大族最善此道!但我要劝你一句,年轻人趋名逐利并无不可,却莫要昧了良心!”

裴珣神态平和的听完,“某受教了!”

他伸手悄悄按下了欲暴起的裴子孚。

谷三娘一直静静在旁看着,等到谷叔没了再开口的意图,遂倒了杯药酒推到他面前,又笑着对裴珣开口道:“想来裴四郎已抓到了证据,我对这些没兴趣,我只要知道回纥人会不会来见吉显?是哪日?”

裴珣对着谷三娘显然随意的多,听了她的话不假思索的道:“此事慎重,回纥定会派密使前来,但具体哪一日却还未探得,你是想选在那日动手?”

谷三娘斟了盏浊酒送到他手中。

裴珣低头看着酒盏,思索了一刻,忽的眉峰一挑道:“你是想祸水东引!”

谷三娘明媚一笑,点头不语……

裴子孚打定了主意要多留一会儿,任他哥如何暗示给眼色都装作不知,只稳稳的坐在那饮着茶。裴珣也无法,在外不能太下弟弟的面子,他也只得端着酒盏跟谷三娘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些天南海北的闲篇。

谷三娘看裴子孚的模样就知道他已经清楚了她是谁。还好这孩子尚有分寸,没当众哭喊着跑过来相认,想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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