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上课的纸笔呢?”
柳树左手拿着书右手拿着炭笔,“这呢。”
“那我讲的句读注解你准备记哪啊?”
“我又不用考科举,只是想学下认字,用不着那么麻烦,你把这书读一遍就?行了。”
“读一遍你就?认识了?”
吴岩有些不信,如果真?有过目不忘的本事,怎么会到现在还不认字呢?
不过柳树都这么说了,吴岩就?照着他说的这么做了,也想看看他准备用什么办法。
伴随着吴岩的读书声,柳树用音标把每个字都标了出来,一边标一边记,读完的时候他也正好记完。
“好了,这本我能读了。”
“这么快?你读一遍我帮你检查一下。”
柳树按照刚刚标的音标,虽然不是很?流利,但也把整本书读完了。
要不是吴岩在边上亲眼看着,他还以为是在忽悠人,就?这么一下就?记住了。
他忍不住拿过柳树读的书仔细翻阅,看到每个字上头都有奇怪的注解,“是不是因为这个?你看了这个才?会读的?”
“是,我把每个字的读音都标出来了,虽然不认识意思,但能知道读什么了,这样每天读,读久了我就?能知道字的意思了。”
“这法子?好省事,比我以前学认字的法子?好。”
那是肯定的,吴岩他们认字都是从小学起,每个字都要描红练书法理解涵义,这个教法学起来太慢了,不适合扫盲。
“那这算不算我教完了?你是不是能教我算术了?”
吴岩的心?思不在这上头,自然没在意音标有多?了不起,他只想快点知道柳树教的算术有什么神奇的地方。
“别急,等我弟溜完鸡回来一块。”
早上溜达的这一圈快得很?,柳书走到家门口看到鸡走进门了就?有点想开溜,因为他有了不好的预感。
果不其?然,走到门口他就?收到了柳树的召唤。
“阿书,过来,正好这位吴公子?也想学算术,你就?和?他一块吧。”
柳书耷拉着脸,不情愿地应了声好。
吴岩看柳书年纪这么小,对他的算术能力不抱期望,然后柳树出了道鸡兔同笼。
两个人都卡住了。
柳书就?知道,每回有人和?他一起上课的时候,兄长就会默默出一些比较难的题目。
他还不会用公式解,但他会笨办法,就?是直接去数鸡头、鸡腿。
吴岩是有点算术天赋的,虽然没有学过二元一次方程,但他用了一个比较复杂的解法也解出来了。
这么有意思的题目让他忍不住和旁边的柳书讨论起来了。
“树兄这题目出的真?有意思。”
“你多?做几道兄长出的题就?不会这么觉得了,什么买鸡卖鸡,鸡一边吃草草地一边长草,都烦得要死。”
“买鸡卖鸡的题目居然是柳兄出的吗?当初在县里?流传的时候我还做过,这题目挺有意思的,没想到是柳兄出的。”
再联想到柳树养鸡的传言,吴岩:“怪不得柳兄这么爱养鸡,难不成是从鸡中得到的灵感,此事颇有野趣。”
什么野趣,只是现代人一些小小的恶趣味罢了。
感觉学二元一次方程,不做鸡兔同笼就?好像白学了。
不过这两道题也证明了柳树确实?有点实?力,吴岩也就?学得更?加认真?了。
哪怕这学习的地方是如此的简陋,连个纸笔都没有,他们只能蹲在地上运算。
到了中午的时候,吴岩的随从不知道从哪钻了出来,“少爷,你也玩的差不多?了,是不是该回府了?”
“这不天色还早吗?”
“老爷今儿个请了王夫子?来家中吃饭的,所以少爷要早点回去。”
“行吧。”
随从好不容易把吴岩劝走了,结果他转头对着柳树说:“柳兄,那我明日?再来拜访。”
看着站在身后脸色难看的随从,柳树只希望他能拉住他家少爷。
看到第二天准时出现在他家门口的吴岩,柳树就?知道没成功。
“吴公子?,你每天这么来不用去书院吗?”
吴岩:“我请假了,书院的夫子?对算术都不怎么上心?,其?他的功课我也不想上。”
“反正我现在是秀才?,我爹也没要求我一定要中举。”
柳树:“你们书院不还请了个王夫子?吗?”
“王夫子?规矩太多?了,昨日?我爹请他来吃饭,没谈成。”
“要我说,凭柳兄的本事,你去书院做教算术的夫子?多?好,不比在这养鸡快活?”
吴岩越说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,开始试图劝说柳树去书院教书去,完全没想过他童子?试都没考过,根本没资格去。
“养鸡于我而言,就?如同吴公子?做算术题一般。”
“我明白了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