松鼠欺负,它们个头更大,更狡猾,于是慢慢的,红松鼠数量就越来越少,变得稀有且踪迹难觅。
真的欸!商姝轻手轻脚地走近些看,小家伙毛绒绒的,耳朵上两簇立起来的毛像小火苗似的,可爱得不行。
运气真好,她悄悄对凑过来的顾绥说,小松鼠也跟你说,生日快乐。
顾绥轻笑,也小声回她:那也谢谢小松鼠。
风吹叶落,小火团被惊扰,一溜烟跑走了,商姝蹦蹦跳跳地追了两步,顾绥含笑望着她,仿佛看见了十八岁的商姝。
你知道它们最喜欢吃什么吗?回到顾绥身边,商姝晃着她的胳膊问。
蓝莓和花生。
你怎么知道?胳膊悬停在半空。
你跟我说过,顾绥挑眉,你大三那年秋天的一个下午。
记这么清楚?
商姝若无其事地看她一眼,见顾绥果然一副你不记得了的样子,她登时有些心虚。
还没等她开口,手就被松开,顾绥把手重新揣回大衣口袋,脚步未停。
这是
商姝杵在原地,看一眼空落落的手,有点后悔给自己挖坑。
生气啦?商姝快步跟上去,歪着脑袋看她。
顾绥不语,淡淡抬手,喝一口咖啡。
都凉了,别喝了吧。商姝绕到她的另一侧,试图从咖啡手里把这只手抢过来。
顾绥握着手里的咖啡,无动于衷。
哎呀顾绥,阿绥,我错了。商姝左摇右晃地去捞她的胳膊,胸前橙黄围巾的流苏也随之摆动,整个人像一片飘在顾绥身旁的落叶。
寿星是不可以生气的。才说过生日快乐呢,这样一来岂不是抵消了。
谁说的?顾绥瞥她一眼,没了下文。
哇,商姝有点后悔之前说这人好哄了。
原地站两秒,她清清嗓子追上去,从背后点点顾绥的肩膀,嗓音故意放软:学姐,请问你知道礼堂怎么走吗?
顾绥被落叶绊了一小下,忍不住笑了:不知道。
哦,那学姐要去哪啊?
礼堂。
好巧啊,那我们一起去吧?
不太顺路。
两人一个乱问,一个乱答,笑得东倒西歪,顾绥朝她伸出手,重新牵上。
礼堂还是那么沉稳而庄重,深浅交错的砂岩外墙,古典的半圆穹顶,一扇扇拱门与高窗,仿佛能框住这里的每一寸阴晴。
商姝看一看时间,刚刚好,她踏上一节台阶,回身垂眸望着顾绥。
把眼睛闭上。
好。顾绥鼻息微动,闭上双眼。
三,二,一。
10月11日,10点11分。
商姝掌心向下,收拢着五指举到顾绥面前:生日快乐。
顾绥睁眼的刹那,商姝手指放松,细链顺着掌心滑落,而后自然垂下,露出尾端的月牙。
顾绥望着在光影里晃动的项链,眸光闪烁,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触碰,触碰那份道不明的熟悉感。
欠你的,灵魂共舞。商姝轻轻开口。

